我说过很多次了?”
少年的声音听上去还是那么理直气壮:“但总之就是很漂亮啊!所有的动物都是很漂亮!哪次我骗你了啊。”
北原和枫笑了笑,最后还是把车窗打开,任由被喊得也好奇起来的黑猫跳到自己的怀里,一起看向上方的天空。
蓝得好像宝石一样明净纯澈的天,大片大片柔软洁白的云朵浮动,太阳在云背后给非洲这片土地放射出无穷无尽的光与热。
在无数的白云之间,一只舒展着宽阔双翼的鸟正在飞翔。
小象也抬头看过去,有些惊讶地长长“昂”了一声,鼻子高高地举起,开始比比划划起来,像是很好奇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大的鸟。
它似乎也注意到了北原和枫这一群人,发出一声充满骄傲意味的鸣叫,随后以优雅而迅猛的姿态飞掠而下,带起一阵呼啸般的声响。
然后在边上抓走了一只慌慌张张想要逃跑的小羚羊,尖利的爪子勾穿皮肉,锋利的鸟喙一击毙命地啄穿坚硬的头盖骨。
鲜血淋漓。
它傲然地抬起头看了车子和车背上的纳吉布一样,尖唳一声,抓着羚羊的尸体振翅飞起,没有给四周食草动物反应过来的机会。
前往肯尼亚的大迁徙刚开始,就已经出现了许许多多各种危险的减员现象,更不用说未来肯定还会有更多的捕食者加入这一场盛宴中。
北原和枫停着车安安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目光在大地上的动物上流连而过,最后对上了远处高大岩壁上站立的雄狮。
它依旧在看着这里,身边的孩子有一两只已经爬到了它的身上,玩闹着咬它身上的鬃毛,但是它给人的姿态依旧庄重而威严。
它似乎也看到了北原和枫,但没有太过在意这个奇怪的生物,而是看向了更远处。
斑鬣狗快要来了。
它把自己身上的幼崽们掀翻,转身对它们威胁似的低吼一声,看着孩子们委委屈屈的表情,也不知怎的,突然有些心虚地甩甩尾巴,带着孩子们从高大的岩石上跑下。
北原和枫看着那只狮子消失在视野里,又看了眼已经看不到斑马的队伍,微微一笑,踩动油门继续出发。
纳吉布目送着那只猛雕带着自己的猎物和血腥味远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张开双臂,感受着随着车辆启动再一次刮起来的风,眼睛微微闭起。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北原?”他似乎安静了一会儿,接着突然大声地喊道。
“去肯尼亚。”
北原和枫脸上扬起一个微笑,看向在车边前赴后继朝着远处跑去的动物们:
“去马赛马拉!”
在坦桑尼亚,这里拥有一切。
温馨与残忍,新生与死亡,浪漫与贫瘠,热闹与孤寂。它作为所有人想象中的那个非洲而存在,在广袤的稀树草原上上演着最接近自然本身模样的奇迹。
动物在塞伦盖蒂流浪,在这里离开,最后在十一月份再次归来。太阳则在乞力马扎罗雪山照耀,恩格罗恩格罗火山边盛开着五六月份灿烂的花海,大象和斑马在里面休憩,每一片草叶都散发着金光。
当许多人想起非洲的时候,或许想起的都是坦桑尼亚。*
一片浪漫而又壮阔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