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就是,第二天火车到站之后,北原和枫感觉自己走出火车车厢的时候,脸上肯定顶了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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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会儿,应该会有车来接我们。”北原和枫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感觉自己有些困到神志不清。
他昨天晚上为了这两小只是真的一晚上都没睡好,有时候他都想把自己完全没有必要的责任心给掐死——你看看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果戈里是需要照顾的人吗?就算没有你,他们也可以活蹦乱跳地活到十一年后好吧?
但没办法,当年当教师当出的那点后遗症太强了,完全做不到坐视不理。
北原和枫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没有管边上两只小崽子的叽叽喳喳,直接抬头看向了四周。
优雅的古典欧式的街道建筑,平整宽阔的马路,还有第一眼几乎让人以为是街道的涅瓦河。
水面平滑如镜,倒映天光云影,在阳光下光辉灿烂地流淌着,像是藏着无数的黄金。
“真美啊。”旅行家抬起头,轻声地这么感叹了一句。
圣彼得堡的优雅和精巧是与大气宏伟的莫斯科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风情。
如果要打一个不太合适的比方,嗯……他们之间的区别,就像是帝都和那座世界文学之都?
“北原先生,那是来接我们的车吗?”费奥多尔顺着人群看去,目光停留在一辆车的车牌上,然后伸手拍了拍边上有些出神的大人,语气平静地问道。
“嗯?应该是吧。”
北原和枫挪回目光,也跟着看了眼那辆黑色的小轿车,然后轻松地笑了笑:“走吧,先去住房那里收拾一下东西。你们今天在圣彼得堡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是有一些事。”费奥多尔礼貌地点了下头,顺便回头看了一眼跃跃欲试地想要说些什么的果戈里,“收拾完东西后可能就要暂时告别了。”
“晚上回来?”对这个早有预料的旅行家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顺口问了一句,“还有你们房间的钥匙,到时候我就直接给你?”
费奥多尔点了点头:“多谢了。我们大概十一点钟回来,放心,不会打扰到您。”
说完他又看了眼边上一脸乖巧和无辜的果戈里,显然是想到了昨晚的鸡飞狗跳,觉得自己这么简单的一句没有什么说服力,于是又补充道:“我会帮忙看着尼古莱的。”
“费佳好过分,我昨天晚上明明还没有来得及干什么哎!”
等你干了什么那就晚了吧!北原和枫无奈地揉了揉自己好像在突突跳的太阳穴,拽着行李向那辆车子的方向走去。
行吧,只能说现在这个样子就不错了。至少这一次火车还是平平安安地到了尾,没有演变成《东方快车谋杀案》那样的走向。
北原和枫和司机打了个招呼,确定是自己要前往的房子后直接放好了所有人的行李,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双眼看着前方开始缓慢移动的道路,努力把之前的事往好的方面想了想,总算感到了一丝安慰。
“司机先生,我们马上要去的是圣彼得堡的市中心吗?”
“那家餐厅的名字是叫莫斯科吗,看上去好有意思——”
“对了对了,莫斯科有没有什么可以表演魔术的地方?”
随着虽然开车前往旅馆的期间掺杂了果戈里在后座上对司机的问东问西,但也感觉不错。
最主要的是,问的不是自己。
北原和枫双手安然地抱着自己泡了枸杞的保温杯,打开盖子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目光在后视镜里对上了看上去也有些无奈的费奥多尔,默默比了个口型:
有这样的挚友很辛苦吧。
但也挺有趣的。费奥多尔小先生瞥了边上的人一眼,唇角勾起一个礼貌的微笑,然后也同样用唇语回答道:不是吗?
……
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秀到了,离谱。
北原和枫默默收回了眼神,然后继续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他就知道,完全没必要去关心这两个人的事情——谁关心谁傻子,问就是他说的!
圣彼得堡昨晚也是雪落了一夜,现在四周的雪还积着厚厚的一层,丝毫没有融化的迹象。只有街道上的雪被尽数铲走了,街边和屋顶墙头的雪还是悠悠闲闲地窝在自己该待的地方,在这座城市的角落里打着盹儿。
旅行家看着那些落满了建筑的雪,那些落满了雪的建筑,那条落满了建筑和雪的河流,还有那些在雪、建筑、河水之间来去的人,有一瞬间突然有了种想把这副场景给画下来的冲动。
圣彼得堡这种地方,就算是随意的一瞥,也总是能从构图里看到那种呼之欲出的灵气——更何况今天还有了那些洁白得不能再洁白的雪?
北原和枫摸了摸下巴,琢磨着今天下午要不要去买点颜料画笔和纸之类的东西,要是找到了画室之类的地方,说不定还可以去租借一个画板什么的。
“到了。”前来接他们的屋主把车停在了一栋看上去比较老旧的七层公寓边上,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