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名为“好奇”和“兴奋”的神色,“哎哎?你真的对他用异能了?但是没用?”
“我没用异能。”费奥多尔用手拢了拢自己毛绒绒的衣领子,酒红色的双瞳里闪过某种莫名的意味。
对方第一次看到自己时的那个眼神。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当时的确有一种被瞬间“看透”的感觉——所以在后面,他才会有那么多的试探。
只不过总感觉有点违和感。
费奥多尔有些疑惑地皱了下眉,但也没有在这件事上多提的意思,转而提起了另一个话题:“她怎么说?”
“所以说还是很好奇,费佳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那只狗是位小姐的……不过这件事的确是只有俄罗斯、日本和英国参与就是啦。”果戈里耸了耸肩,“看来那位来自大不列颠的布局者可是十分高明呢。”
“毕竟是那位著名的莫尔顿-芭蕾特小姐。”
迅速判断出对方身份的费奥多尔倒是对此没有多大意外:“即使被那里的核心圈子排挤出来了,她的能力绝对不会比那些人低到哪里去。这个世界上,在莫斯科制造混乱后还能保证全身而退的人可不多……”
“呐,所以下一步我们要干什么?”果戈里轻盈地跃上小巷子里的某个货物集装架子,然后转过头兴致勃勃地看着费奥多尔,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在混乱的莫斯科表演一场特别盛大的魔术秀吗——”
“不。”费奥多尔抬起头看着对方,像是想到了什么,“这几天先把莫尔顿-芭蕾特小姐准备的这场局解决掉,然后我们就离开莫斯科。”
“欸——?”果戈里歪了一下头,看上去有些惊讶,然后瞬间了然,“这和莫斯科里的那位超越者有关系?他的异能到底是什么?”
巷子口的俄罗斯少年微微一愣,好像没有想到对方会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
似乎是受到了那些比高等数学还要复杂一万倍的建筑物的阻挡,小巷子里的光线显得有些模糊和暗淡,只是朦朦胧胧地洒下来,似乎髓子里面还渗着来自北国的冷意。
“战争与和平,这是他的异能名。”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给出了一个有些有些答非所问的回复,语气听上去却平静依旧,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至于具体的效果,很快你应该就知道了。”
小巷的墙对面,某只终于得到解放的狗鬼鬼祟祟地放下自己刚刚一直“支棱”着的耳朵,发出了一声人性化的叹息,然后迅速跑开了。
目的地,英国驻俄罗斯大使馆……旁边的某个酒店。
小型犬看着自己眼前的酒店,摇了摇尾巴,找了个隐蔽的地方钻了进去,重新变成了人形。
——非常典型的英国女郎的形象,优雅贴身的黑色棉布礼服裙,一头波浪般的黑褐色长卷发,以及一对平静的幽绿色双瞳。
让人无端想起伦敦城的雾气,浓烈厚重到让人什么都无法捕捉的同时,也有着不可思议的轻盈感,近乎于自由地在空气中流淌着。
年轻的女郎微微抬起头,然后从容地走过街道,向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进门,上楼,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莫尔顿-芭蕾特小姐。”女郎看着房中坐在轮椅上的女子,微微叹了口气,然后问好道。
“你来啦,芙勒希。”女子微微偏过头,转过轮椅,对着进来的人轻轻笑了一下,“看来你是遇到麻烦了?”
“……的确,而且莫尔顿-芭蕾特小姐。”女郎深吸了一口气,看上去有点无奈,“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的名字是维吉尼亚·伍尔芙。”
“知道啦,芙勒希——”坐在轮椅上的女子无所谓地应了一声,就是怎么看怎么敷衍,“我和你讲,我刚刚发现了一件特别神奇的事情哦。”
已经习惯了对方这个回答的伍尔芙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略带无奈地问道:“是什么?”
“是命运啦命运。”伊丽莎白·芭蕾特·莫尔顿-□□小姐笑了笑,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折扇,“唰”的一下抖开,露出了上面各种各样的星象和塔罗符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命运女神——如果真的存在的话——估计会是一个很有恶趣味和戏剧审美的神明,因为她笔下的命运是如此地充满了滑稽感和戏剧感,以至于到了让身处其中的人都觉得好笑的程度。”
“但如果让那些聪明人来看的话,他们往往比起意外,更倾向于是‘人造’的巧合——因为在他们的眼中,比起偶然的因缘际会,往往更相信的是必然。 ”
轮椅上的女子抬起头,对着眼前的女性露出个温婉的笑,浅褐色眼底的波光流转之间,像是掬了一捧盈盈的清澈温水。
明亮而透彻,柔软而轻盈。
她这么愉快地笑着,语气里带着少女般轻快的狡黠:“但芙勒希,你要知道,我比起一个外交官,可更是一个诗人啊。”
哎?伍尔芙微微一愣,突然想到了她被邀请成为对方下属时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