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听得很明白了。
——你看,我是无心与你为敌的,我甚至还准备将上好资源打包,就准备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跟你好好谈判了。
至于袁尚还是袁谭,全都只在曹操的“打包资源”里罢了!
袁谭脸上有了惭意,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这悲催的战绩还是为了覆水难收的妈,但刘备抓住了时机,笑呵呵地重新开口了,甚至在这一次将称谓重新由“大公子”变成了更亲热些的“显思”。
“显思勿忧,”刘备说道,“难道我便不欲取邺城,缚凶逆,报与朝廷么?此实为‘围点打援’之计也!”
袁谭新得了这么个词,吃惊地赶紧追问了一句,“此计出何书也?”
……出什么书,刘备也不知道,反正这是昨天和辞玉聊了聊形势后制定下的计划。
此时袁尚精气十足,邺城城墙又高且厚,拿自己的兵去强攻,图什么?不如围着邺城,将周边郡县效忠袁尚的世家挨个打一遍,都打完了,冀州就拿下了,邺城也就成了一座孤城了。
至于典故……《陆廉新语》?
一阵风吹来,陆悬鱼打了个喷嚏,她揉揉鼻子,转头看向赵大狗。
“前面?”
赵大狗手搭凉棚看了一会儿,“是了!”
“你确定?”
“贼首杀了乡官!据了此城!我便是趁他们攻城时一片混乱,偷偷逃出来的!”
那其实是一座很小的土城,按照“三里之城,七里之郭”的标准看未必合格,尤其是这座土城城墙高度也就两丈有余,袁谭扛着投石机找弟弟打架时要是路过这里,随便踹两脚,这城也就差不多交代了。
不过拿这里练练手也不错,她想。
主公要她出来剿匪时,陆悬鱼还在想一个傻问题,剿匪怎么能愣头青似的出门就剿啊?匪寇肯定要么藏在深山,要么躲在沼泽之中,要么隐于市井之内,你总得一处处走访,问一问百姓们治安情况如何,再进一步盘查分析,找出贼寇所在地。
但事实是,冀州被打到现在这程度,人不少,粮食却少了,那民心浮动,贼寇丛生。你出了门,随便走走,到处都可能抓到一个匪,甚至匪还会光天化日之下,跑来抓你,因为比起你,他们才是地头蛇咧!
陆悬鱼也眯着眼睛,远远看着那座小土城。
“贼首叫什么名字?”
她等了几秒,没得到回答,转过头来看,赵大狗就有点支支吾吾。
“叫什么名字?”她又重复了一遍。
“此人无名,”他像是又难为情,又气愤似的,“号雷公将军!”
这样一支兵马在光天化日下慢慢接近,是不可能不引起城中人的注意的。
有人拿着沾了血的焦斗哐哐开始敲,浑然不管这东西不是白日里用的,“将军!将军!有敌至!”
焦斗的声音传得虽没那么远,好在贼寇们还有个嗓子,不管是什么破锣还是公鸭嗓子,一起嘎嘎嘎地叫了起来!一路就叫到了城中门面最整齐的那个小院子门口!
袒胸露腹躺在榻上的汉子从睡梦中就滚了下来,一路跌跌撞撞地先收拾了细软,再牵出了马,满头大汗地准备奔着城门处去!好在临门一脚,狗头军师拦住了他!
“是三公子派兵来了吗!”雷公将军惊慌地问,“还是大公子已经打过来了?!”
“都不是!”山羊胡的军师赶紧上手替他系紧了身上的袍子,“听说只有二三百人,人是不多的,那旗写得却也长!他们不识字,认不清,我派了个识字的上去认了!”
“长?!”雷公将军跌足道,“那必是贵人来剿咱们了!”
“将军细思呀,土城无兵无粮,左右又无丘壑天险,”,军师摸摸胡子,“贵人专来寻咱们作甚?”
这话令他冷静了下来。
不错,他据此城已有月余,只听说曹刘二袁你死我活,谁会在乎这一座小小土城在谁治下,生民又过的什么样的日子?
但马上又有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了!
“将军!那旗帜上书!冀州刺史!骁骑将军!乐陵侯!还有一个大大的陆字!”
所有人都震惊了!
但片刻之后,一阵不羁放浪爱自由的大笑轰然惊飞了盘踞在土城上空的飞鸟。
“你这土狗!蠢驴!上不得台面,连大旗都不知道怎么扯的笨货!”
雷公将军中气十足地喊一声,城墙上的贼寇们也跟着嚷一声!
嚷完还要大笑!
笑死啦!笑死啦!
“你装个小有名气的校尉、偏将,狐假虎威过来夺城也就罢了!你怎么敢打起陆廉的名号!笑死人也!”雷公将军还在城头上嚷嚷,“明明是个蟊贼!看你那贼眉鼠眼还不如我气派!你也配打起陆廉的名号!你岂不知陆廉出阵便是千军万马!岂能像你这般鬼鬼祟祟!真是蠢而不自知啊!”
下面那个骑着马,被几面旗帜围拱着的人还在傻乎乎地向上看,一脸的震惊,这就更让雷公将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