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姿颀长,肩宽和腰的比例刚刚好,够漂亮的同时,并不会让人觉得瘦弱,但也不是那种很夸张的健壮,根据谢挽幽的眼光来说,其实刚刚好,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够好看。
但事实证明,谢挽幽还是低估了他,身为猛虎化作的人形,他的身上其实满是兼具力量感和美的肌肉。有外袍遮掩时还看不出什么,一旦只留下一件里衣……胸肌的存在感就更强了。
谢挽幽轻咳一声,她也不想这么变态的,可她的视线实在有点不受控制……
封燃昼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脸觑了她一眼,只脱了外袍,就披散着银发,踏入了湖中。
谢挽幽顿时大失所望。
就这??
封燃昼放松地靠在白玉壁上:“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谢挽幽疯狂暗示:“如果有些人愿意再脱一件,我就不会失望了。”
封燃昼不为所动,哂笑道:“真该把你刚刚的话录下来,给你三个师尊每人发一份。”
“……?”
谢挽幽承认,这招真的十分歹毒,至少她听完后,整个人直接萎了,只好拿出心经来抄,借此掩饰自己的心虚。
封燃昼扫了一眼她的心经:“这就是惩罚?”
谢挽幽写几个字,就瞄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对啊,得抄十遍,还要写检讨。”
“抄书不过是浪费你的时间罢了,”封燃昼语气平平:“毕竟对你来说,就算你这次知道错了,也不妨碍你下次还敢。”
谢挽幽沉默了一下:“……那你还挺了解我的。”
封燃昼难得好心地表示可以帮助她脱离苦海:“有个法术可以帮你抄书,要不要学?”
居然还有这种法术?谢挽幽有些震惊,但还是拒绝了:“算了,我还是自己抄吧……反正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本来就是因为骗了人才被罚抄心经的,总不能在这件事上再弄虚作假。
“随你。”封燃昼已经习惯了她莫名其妙的倔强,鱼一样滑入水中,留她一个人抄写,自己去湖里游泳了。
等他游完几圈,谢挽幽已经抄好了十遍心经,开始写检讨了。
封燃昼看她抓耳挠腮的模样,很好奇她写了什么内容,就让画面凑近了一些。
一看之下,封燃昼就无语了:“‘我知道我犯下的罪过不可饶恕,所以我将用余生来忏悔……’这都什么跟什么?”
谢挽幽笔尖不停,头也不抬道:“检讨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之前是跑去杀人放火了。”封燃昼好笑道:“你是怎么做到真诚中带着一丝敷衍的?”
谢挽幽暂时不想理他,埋头苦写了片刻,终于大功告成,美滋滋展示给封燃昼看:“你觉得我这样写怎样?”
封燃昼没什么好评价的,通篇看了一遍后,委婉道:“……祝你明天好运吧。”
写完检讨,今天的事情便差不多结束了,谢挽幽把检讨书和抄好的心经收好,然后抱起小白,将它放在了枕边,自己也躺了上去。
谢挽幽给自己盖好被子,再把压在身后的长发拢到了身前,放松地躺平了,这才开口对封燃昼说:“今天其实还发生了另一件事,我觉得不太对劲。”
她说这话事 语气严肃了许多,不由让封燃昼忍不住侧目:“说说看。”
谢挽幽抛出一个问题:“封燃昼,你觉得像渡玄剑尊这种剑道天才,会生出心魔吗?”
封燃昼微微蹙眉:“他?他这种人道心澄澈,心无杂念,不为外物所动,心魔诞生的前提是心中有恶,可他有么?”
谢挽幽也颇为纳闷,幽幽地叹出一口气。
封燃昼:“你说的另一件事,难道与心魔有关?”
谢挽幽将发生的事大致同他说了一遍,从她瞥见那个一闪而逝的衣角,到发现异常破门而入,那时的渡玄剑尊已经昏迷不醒,她并不确定渡玄剑尊心魔发作是否与那人有关,只觉得有一些奇怪。
谢挽幽提出了几个问题:“我踩着雪走路的声音其实很大,他若不是做贼心虚,为何不停下跟我打个招呼,反而跑得这么快?”
封燃昼明白了:“你是怀疑那个人趁四下无人,暗中动了什么手脚,加速催发了容渡的心魔?”
“是这个意思,”谢挽幽翻了个身,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谁有这个本事对渡玄剑尊下手?玄沧剑宗外可是有祖师爷的护山大阵,有这种能力的人,应该也进不来吧……”
“谢挽幽,我教过你的,再好的阵法也有它的漏洞,世界上没有毫无破绽的阵法。”封燃昼没有质疑她,而是沉声道:“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那个人是在祖师爷设下护山大阵之前,就已经潜伏在玄沧剑宗内了呢?”
听了他给出的另一种猜测,谢挽幽背后瞬间一冷:“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很恐怖了。”
谢挽幽有被吓到,忍不住拉起被子蒙过了头,然后顶着被子跟他小声说话:“会是神启安插在玄沧剑宗的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