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依我看,这赌局恐怕不好开。”
赵佶道:“怎么说?”
方应看道:“苏雷两位人物的胜负,在结果没有出来前,都是这汴梁最大的谜题,谁也不好随意猜测。”
废话,此时不管谁下了注,都相当于表明自己的站队。站对了还好,假若站错了,等赢家得出,便是横行小北宋的庞然大物。届时,这汴梁还叫他们好下脚么?
怪了,这衣公子怎么尽干些连他方应看也看不透的、损人损己的事儿?
方应看最后道:“依我看,真要猜测,也要衣公子先来,为我们开个头!”
赵佶看向衣公子。
赵旉看向衣公子。
苏梦枕和雷损也看向衣公子。
所有人都看向衣公子。
衣公子不慌不忙,捻动缠在左掌的浅黄蜜蜡珠链,左眼前垂下的鱼骨辫一晃,好生好生为难道:“真要我说?”
方应看:“…………”
方应看感到一丝丝不妙。
主要是衣公子演技太差。
你要演“为难”也演得像一点,这副“我早就等着有人给我递这句话方小侯爷你也太配合了快答应快答应我已经迫不及待了”的欢快气场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衣公子!你到底想干什么衣公子!
不妙。太不妙。
但。
大庭广众之下。
赵佶期待目光之下。
方应看骑虎难下。
他只得诚挚地笑,有史以来最为咬牙切齿的诚挚笑容:“衣公子,下个注罢了,猜对猜错也没什么——!”
“好罢,”衣公子更加更加为难地叹道,“我还真有些不成器的猜测,只是我说了,雷总堂主不会介意吧?”
雷损:“……”
雷损:“…………”
现在压力来到了雷损这边。
雷损不是瞎子。
雷损当然看得到衣公子那做作的、就差把“快答应”写在脸上的“为难”。
雷损向来是个谨慎的、善于忍耐的人。
雷损不谨慎,不善于忍耐,就不会在与苏梦枕的对峙中,步步后退,装作气势低靡,装作怕了他苏梦枕!
所以,为了防止“天下无双的孟尝君”衣公子真的说出点什么事关他计划的机密,雷损真的在考虑拒绝衣公子。
雷损不介意对衣公子说出一声“介意”!
但是。
先有一个寒傲的声音,迫不及待地替雷损说了“不介意”!
苏梦枕大度放声道:“我不介意。”
——苏、梦、枕!
雷损飞快对苏梦枕投以一万道杀人眼风!
还不等雷损喝出一声“我介意”,就听那一举一动都在为看一场大戏做铺垫的衣公子欢笑道:“既然连苏楼主都不介意了,想必雷总堂主也不会介意。”
要怎么形容衣公子这句话的语气?
苏梦枕脸色立马冷若冰霜,雷损放给他的一万道杀人眼风,被他顷刻间收拢转向,刹那飞射向轮椅上捻动左掌珠链的衣公子!
而雷损?
雷损立马“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雷损不仅笑,还比刚才迫不及待的苏梦枕更迫不及待道:“不错,我不介意!”
赵佶已经等不及了:“衣公子,快说吧,到底有什么话这么神秘?”
衣公子拍了拍轮椅上的雪熊爪子,身体后靠,左手支颐,眨了一下右眼,道:“这是一个预言。”
赵佶疑惑道:“预言?”
衣公子神秘一笑:“不错,草民夜观天象,得来的预言。”
衣公子道:“预言就是——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的胜负,由两个关键决定。”
赵佶问:“哪两个关键?”
衣公子道:“两个女人。”
方应看问:“哪两个女人?”
衣公子道:“两个姓雷的女人。”
狄飞惊问:“谁和谁——?”
陆小凤道:“谁和谁——?”
林诗音停下,喝了口水。
对面,正红衣袍的赵潘——或者,现在该叫他南宋太子赵旉——肃穆敛容道:“雷纯,和雷媚!”
陆小凤无暇惊讶赵潘的真实身份,追问道:“衣公子这个预言,灵验了?”
赵旉道:“不错,灵验了!”
陆小凤道:“衣公子竟真能观星预知未来不成?”
赵旉不再微笑吟吟,他叹道:“陆小凤,你信?”
陆小凤道:“我不信。”
赵旉道:“巧了,我也不信!”
陆小凤道:“但正是不信衣公子能预言,才更叫我不敢置信!”
赵旉接道:“因为若这不是衣公子的预言,就说明后来发生的一切,哪怕不是他一手主导,幕后也必然有着他挥之不去的身影!”
陆小凤抚掌长叹道:“预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