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替他治病无疑是自投罗网,警方为什么没能察觉到这一点?
而且……既然她七年前将那块手表交给了瑛次郎还嘱咐他好好保管,为什么七年后又要将它偷走烧毁?
“佑子,我有话想跟你说。”关上房门后,面对着头发披散的伊藤佑子,高桥瑛次郎迟疑着开口。
“你应该是无角之龙的成员吧?”
伊藤佑子的目光瞬间变得警觉,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一小步一小步的后退,最终坐到了自己床上,“你是怎么发现的?”
“顺着你们公司的名单,排除不可能,一个个的查找。
“那群无能的警察都没有找到我。”她将左手伸进了手边枕头的底下。
“因为他们没有像我这般模样锲而不舍罢了。”
“不过,其实这也不奇怪,高桥真一郎的弟弟时隔多年又出现在我面前,世界上哪会有那么巧的事?”她的精神稍微放松,语气带上了一分漫不经心:“那么,你找我是想干什么,是为了报复我吗?”
高桥瑛次郎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一般:“怎么可能!我一直想感谢你。”
“什么……你是在开玩笑吗?”她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在发现他的表情十分认真,不是在骗人之后,伊藤佑子古怪的笑了起来:“哎呀哎呀,没想到,他的弟弟居然是这么想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不知她为何是这种反应,瑛次郎面露迷茫。
房间外,依旧陷入自己思考的柯南突然接到了灰原哀的电话。
“你说什么?!”
因为过度惊讶他差点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但在意识到这点之后他立刻减小了音量:“高桥真一郎已经死了?”
“这怎么可能?他是怎么死的!”
“好像是溺水身亡。”灰原哀看着网页上的报道,“这件事在媒体上没有通报,我是在警方的内部网站查到的,一般人肯定不知道。”
“是意外吗?”
“不,当时他身上有捆绑和虐打的痕迹,是他杀。”
怎么回事?那个不知身份的女人说高桥真一郎没有死,叫高桥瑛次郎不要去找他们,难道就因为当初他哥哥是假死吗?
“既然这样,说不定假死的高桥真一郎就和伊藤佑子一起待在冲绳这里。”
但是不对啊,假死的事情有必要瞒着自己的亲弟弟吗?如果是不想警方得知,那个女人当初都那样大摇大摆的在医院露面了。这样偷偷摸摸的瞒着他,反而引得他哭寻多年,最终找上了门。
这么说来,他记得昨天下午,在高桥真一郎说自己哥哥没有死去而是进了监狱时,伊藤佑子露出了非常讶然的表情。
和其他人脸上那种无意间撞破别人秘密的尴尬相比。
她当时的表情有着非常细微的不同。
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对了灰原……”柯南突然小声对她说:“我问你。”
“如果你要在手表上刻上恋人名字的话,会刻在正面的玻璃表盘上吗?”
“哪有笨蛋会这么做啊?”听到他的话,灰原哀忍不住吐槽:“在玻璃上刻字,那样不就看不清时间了吗?而且还容易被磨损。一般刻字都会选择在手表背面贴近手腕的地方才对吧?”
对啊,恋人的名字,只会被珍重的刻在手表背面,为什么会有人将字刻在正面的玻璃表盘上?
况且真的想表示爱意,可以用戒指或其他随身配饰,为什么非得选择在这种家里去世长辈传下来的贵重古董上?还将字刻得那么歪歪扭扭。
——除非,在刻下这两个字母时,他已经匆忙到没有余力去思考其他问题了。
柯南突然意识到了此前一直被他忽视的另一种可能。
IV。
手表上刻着的并不是恋人的姓名。
——而是凶手的名字。
柯南的瞳孔猛然收缩。
如果他的推断没有出错,那想要劝她自首的高桥瑛次郎……
这个念头从脑中划过的那一刻,房间内同时传来男人的惊叫。
糟了!
站在门口的柯南正要破门而入,却又听到一声枪响。
他急切的撞开门。
出乎意料,站在窗边的高桥瑛次郎虽然脸色煞白但全身完好无损,但除他之外,房间此刻已经空无一人。
“伊藤佑子人呢?”他大声问道。
高桥瑛次郎呆愣愣的看着窗外,听到他的话后指了指楼下,“她刚刚从这里跳下去了。”
柯南赶忙跑过去,跳起来扒在了窗沿。
楼下现在已经不见伊藤佑子的人影了,只能看到沙滩上散落着的玻璃碎片。
伊藤佑子房间的窗户完好无损,那些玻璃碎片一定是她用枪击碎一楼房间的落地窗留下的。想要逃走的话,肯定不能从沙滩上绕远路,她必定会选择尽快穿过酒店大堂去门口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