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等等。”
“你来之前可没告诉我这里有炸弹啊!”萩原研二大震惊。
“如果不是因为船上有炸弹,我找一个拆弹警察过来干什么?”九条九月一副“这种事还需要提前说吗?”的理所当然表情。
萩原研二竟然觉得她的诡辩该死的有道理,如果被哽的人是小阵平他绝对会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但鉴于现在他才是那个事先一无所知结果受到爆炸性消息冲击而且还要打白工的拆弹警察,所以他只能抽了抽嘴角,努力提出抗议:“就算再狡辩,你们二课都必须管我今天晚上的加班费。”
“这么大的船,想要找到炸弹无疑是大海捞针。不过看你这副一点都不着急的表情,还带我来这个地方,肯定已经对炸弹的安装位置有头绪了吧?”他抱着手臂一副恶狠狠的表情:“你到底知道多少内幕消息,还准备再瞒着我吗?快给我交代清楚!”
“我不知道炸弹具体安装在什么位置,只是大致做出推断。”九条九月无奈摊手:“我本来觉得这些信息并不那么重要,不过你想知道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你还记得我们前两天抓捕的那个炸弹犯吗?”
“想要杀死柴崎的那个?他不是已经被捕了吗?这些炸弹和他有关系?”
炸弹犯的名字是速川龙一,他的社交状况非常简单,父母几年前接连病逝,也没有其他兄弟姐妹,且离婚多年,妻子带走了唯一的女儿。也就是说,速川龙一完全可以称作孤家寡人,这样的人在做出犯罪行为时往往比其他有父母亲人牵扯的人更加肆无忌惮,也更不容易劝返。
“为了弄清楚他的犯罪理由,一课特地调取了监控,查到他在一个月前曾出现在柴崎的公司门口,甚至还冲到他的车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但面对一课的审讯时,他却一直不肯向警方透露当时他们具体的对话内容,反而一口咬定对柴崎的袭击是出于单纯的仇富。”
“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直觉认为他的动机说不定与柴崎公司的财务造假一事有关,希望能得到更多罪证来推进二课的办案进度。”九条九月有些不解的说:“但奇怪的是,尽管我多次劝说甚至用减刑来引诱他,明明好几次我都看到了他的神色出现动摇,但最终他还是闭口不言。”
“这点确实很奇怪啦,但我更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船上安装有炸弹的?”萩原研二忍不住问道。
“因为搜查一课在抓到他后对他的住所进行了仔细的搜查。”提到炸弹,九条九月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的屋内,竟然还留有另一人的生活痕迹,从没用完的日用品和衣物来推断是一名女性。但是居住地附近没有摄像头,所以无法确认这个同居人的具体身份。”
“而且一课还在他电脑里找到了炸弹原材料购买记录。”
和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这两个拆弹高手相处了那么多年,九条九月当然也懂一点基本的相关知识。
“他购买的原材料数量,房间剩下的未使用的材料,和你们爆处组成员那天拆除的炸弹数量完全不匹配。那些对不上的材料,据我估计,足以做出四五个相当于那次桥上你们所拆除的炸弹。”
她得出结论:“也就是说,他的同伙带着大量已经制作好的炸弹消失了。”
“那个不知名的同伙对速川龙一的计划肯定是知情的,极大概率两人是共犯。”萩原研二顿时理解了她的想法:“所以,你认为她的目标是柴崎进平?”
“是啊。”九条九月赞同道:“而柴崎近期会参加的活动,除了大桥落成的剪彩,就是今天的晚宴了。”
“难怪你要带我到这个地方来。”萩原研二捏着下巴沉思:“吸取了之前速川龙一失败的教训,这次她肯定会更加谨慎。这里安保那么严格,想要在人来人往的地方安装炸弹几乎不可能,剩下的长年累月没有人经过的地方就只有船员,服务生和乘客基本都不会来的机舱了。”
“但以那个炸弹的威力,在离人群那么远的地方,基本不会有效果。在发现船上有炸弹后,其他人很容易就能坐船逃生。”萩原研二之前在桥上拆除过相同的炸弹,他下意识便自言自语式的分析起来。
“难道是和之前一样声东击西吗?不,以船上的安保情况,她既然无法在甲板其他位置安装炸弹,必然也无法对救生艇做手脚,所以她应该的确是将炸弹安在了机舱里。”
“所以,你觉得为了让炸弹发挥效果,她会将其安装在哪里呢?”
能够将爆炸威力最大化的地方……
萩原研二的面容冷凝下来:“游轮的动力系统吗?如果那里发生爆炸,整艘船说不定都会陷入火海。”
“速川龙一为了杀死柴崎,无视高架桥桥上其他来往行人的生命。”他喃喃自语:“现在他的同伙为了杀掉自己的目标,不惜让船上数百号人陷入危险之中,到底是什么驱使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