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轻轻地托举着她的脚面,使她仿佛陷在粘稠的沼泽里。
“惠惠,我会保证自己的安全,你不要怕。”怪物说谎成瘾,他面色如常。轻声说起编造出的谎言:“诊所里的医生看起来很正常呢,不像是被感染的样子。况且我平安无事的离开,就是最好的说明。惠惠,不要多想呢。有我在,我会保护好你的。”
他将温惠带到卧室,像个贴心的丈夫那样说道:“热水澡可以缓解焦虑疲惫呢。”
浴缸里兑好热水。他伸手进去,微微撩动水花,想到妻子脆弱的皮肤,又加了一点凉水,觉得温度正好了,仰头看向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温惠。
“我就在外面,你洗澡吧。今晚想要穿哪件睡衣呢?”和温惠相处的日子里,怪物摸清妻子爱美的性子。晚上总有各种五颜六色形式各异的睡衣。而他的衣柜里只有两三件,版型相同、颜色相同。
郑松将睡衣递到温惠的手里,趁着她在泡澡,到外面的浴室匆匆清理了一遍。
浴室门没关,温惠在浴室里可以听见郑松的动静,她从前不会这样黏人,就算遇到恐惧的事情,睡一觉醒来就能消化,可最近郑松的温柔让她有些放松,仿佛那些负面的情绪可以非常坦然地表露在他的面前,他的回应就是温惠最大的底气。
郑松离开卧室后,温惠没心情泡澡。
她穿好睡衣,没吹头发,拿着毛巾坐在床上擦拭,纯白带蕾丝花边的睡裙,温惠仿佛雪山之上的一朵莲花,头顶白炽灯的照耀下,落在地面的影子都有股清冷柔媚的感觉。
卧室里只有她,她看到手机就想到新闻播报的事件,末日的言论在曾经只是玩笑话,当它确切地展现在眼前时,只感觉被铺天而来的恐慌无措笼罩。
她坐立不安,随便翻出郑松的一件睡衣裤便走到卧房外面的洗漱间。
敲门,里面的水声停住。
郑松的语气在朦胧的水汽中显得格外柔软:“惠惠?”
温惠的两只脚靠在一起,她紧紧搂着怀里的睡衣,悄声说:“你拿睡衣了吗?我来给你送睡衣,还有多久洗完啊。”
浴室墙面挂着男士睡衣。怪物在某种时候,即使在郑松的脑海里搜寻到许多关于人类社会的信息,但他怎么都猜不到温惠的小心思。但他能够听得出温惠语气里的胆怯。
“我马上就洗完了呢。”
郑松穿好睡衣,遮住蕴藏蓬勃力量的躯体,因怪物的吞噬,这具由怪物的血肉捏造成的男性躯体,肌肉健硕、线条优美,仿佛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偶尔的粗糙质地——隐隐流露出的猩红血肉,使这具躯体融合了诡异和优美,显得格外诱人。
温惠仰头,郑松周身裹着氤氲的水汽,她悄悄地打量他的神色。男人的短发湿答答地遮住额头,未经打理的样子,使他多了些温软,温惠没在他眼底看到中午时候的冷淡,她就放心地扑进他的怀里。
嘟嘟囔囔地抱怨:“郑松,你洗得太慢了吧。我在屋里等你很久了,你不在我身边,我害怕。”
温惠被郑松抱起来,两人面对面,郑松纵容的神态使温惠得寸进尺,她猛地往上一跳,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怕的,至少我身边还有你。”
郑松适当地回应了声,要她继续说下去。
温惠说道:“就算世界末日又怎样呢?到时候你不用上班,我们在家里存满食物,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我们永远陪伴对方,你说好不好?”
郑松用脚将房门关闭,将温惠放到床上。
“不会那么严重的。”
郑松从容不迫的态度没能影响温惠。
温惠抿了抿唇,爬到自己的位置,趴在柔软的被面,拿起手机,趁着物流系统没崩溃,赶紧购物。
吃的、喝的、用的......所有的东西都需要囤着,郑松忙于工作,不懂这些事情,她得担负起重任。万一之后蓝城情况严重,出门买不到食物怎么办?
温惠一心一意购物,湿润的发丝搭在肩头,发尖凝聚的水珠洇湿床面。郑松拿起毛巾,跪在她的旁边,捧着她的湿发,认真地擦拭,神情认真,那双用来撕裂猎物的双手,温柔地搓动妻子的头发。水渍染湿他的掌心,温惠的注意力被手机占据,他不知道出于怎样的心理,将掌心的水珠舔舐干净。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出现一幕画面——
温惠穿着一件乳白色的睡裙,睡裙面料透白,隐隐可见内里裹着的曼妙曲线。两条细细的肩带,随着她走动的姿态,肩带滑落至手臂,圆润白皙的肩头可爱迷人。
郑松,是原本的郑松。他将另一条肩带挑开,将温惠推倒在床上,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脸上。
......
怪物被迫读取了这段残留意识的记忆。
记忆里的主人公,那位宛若花瓣柔软香甜、宛若小鹿灵动诱人的温惠,正躺在他的身边,和记忆里相同的乳白睡裙,裙角因她趴着的动作微微掀起。
床面被猩红血肉覆盖,温惠无知无觉地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