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起薄薄的肌肉。伴随着男人被砸中头部发出的尖叫,还有谩骂声响起:“......你,是你们外地人带来的灾难!凭什么要我们承担!该死的是你!我操......贱女人!”
男人不要命似的把家里能够当成工具的东西全都砸到徐昭的房间内。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所有的工具都避开蜘蛛的身体。徐昭暗暗咋舌,有病吧?这种时候竟然想着报复她,而不是照准蜘蛛扔,说不定弄巧成拙打死几只呢!
四只蜘蛛被男人的吼叫分走一只。剩下的三只垂涎甜美的血液的味道。坚硬的足底擦过墙壁发出恐怖的声音。
徐昭强迫自己冷静。她的胳膊有血痕,没有东西包扎,就算是逃出去仍然会被蜘蛛循着味道抓住。不如搏一搏。她掂了掂对面扔过来的拖把,走到窗口,险些被蜘蛛的螯牙刺中,扬起手臂卯足劲将拖把顶部砸进蜘蛛的口器。
蜘蛛发出可怖的嚎啸。
对面男人睁大眼睛:“不可以......不可以!你怎么能够伤害它!我们会遭到报应的!”
徐昭本来浑身发软,男人的话刚出口,怒气由脚底升起猛地窜到她的头顶。
狠狠砸向蜘蛛。
“去你的报应!你那么想喂蜘蛛把自己喂给它,别带上我,”蜘蛛外壳看起来坚硬,实际却薄薄脆脆,木棍轻而易举穿透它的口器,徐昭冷脸,用力穿透它的头胸,旋即高高扬起手臂,砸向另只即将爬上来的蜘蛛。
两只蜘蛛碰撞在一起。后面蜘蛛的触肢不分同类地把前面那只蜘蛛桎梏住,螯牙狠狠刺穿它的身体。
徐昭站在窗口。溅落满身的蜘蛛黏液。最初的恶心褪去,她皱着眉头看着纷纷掉落在地面的巨型蜘蛛。
只要避开它们的螯牙和触肢。用武器对准它们身体的任何部位,都有可能把它们杀死。
她红了眼睛。感觉身体内部热血膨胀,利用和前面相同的方法,对准蜘蛛张开螯牙后显露出来的脆弱的外壳。
“砰!”
对面男人目瞪口呆。
徐昭捏着木棍,再三考虑,伸手探向蜘蛛狰狞的口器。她把木棍钳制在窗口,像是挑水的担子,只不过被挑在半空的是蜘蛛的尸体。从背包里掏出刀子,和那把在角落里捡的菜刀。
挥手砍向蜘蛛露在外面的螯牙。
不仅是对面的男人。还有更多胆大的人探出脑袋。亲眼目睹徐昭的动作后。没有兴奋,没有得救后的喜悦。那一双双混浊的眼珠里盛着的,是担忧愤怒。
“怎么可以这样......”
“我们又要遭到报应了!”
“不该要外来人进入的!”
徐昭并不知道镇民的心思。她甚至都没有把窗口封好的举动。用衣服缠住手掌,盯着泛着恶臭的螯牙。
思考该从哪里下手才好。
眼下这种情况,得有趁手的武器才能安心。
街道传出阵阵尖叫的声音,是那只仅存的蜘蛛。她听到声音,半个身子探出窗口,对着尖叫连连的人喊道:“......拿起你手里的武器,杀死它!”
那人早就吓破胆。颤抖着,哭泣着,沦为蜘蛛口中的食物。得到食物的蜘蛛离开镇子。留下道长长的血痕。
徐昭皱眉。回到房间,盘腿坐在地上,心想着要是自己在地面和蜘蛛相碰的胜率是多少。越想越恐惧,它有硕大的螯牙和触肢,刚才的胜利不过是得益于地理位置优越罢了。
第二日,天刚亮。徐昭用床单绑着螯牙,栓到自己的腰间,拖着它正要询问镇长该怎样处理。她的本意是想要做趁手的武器,三只蜘蛛,六颗颗螯牙,还有坚硬的触肢。
可没想到。向来慈爱的镇长却气势汹汹地夺走她绑在腰间的螯牙,蜘蛛的尸体被他吩咐人用柔软的被褥包裹起来——竟然还要镇子上的人给它们打造棺材!
“我不明白,”徐昭拦住镇长,“它们并不是坚不可摧,我们完全有能力杀死它们,昨天之前我和你们同样恐惧,可是我还是把它们杀死了。只要我们联合起来......”
镇长满面苦涩:“联合?小姑娘,你知道我们的联合带来的是多么惨重的代价!镇子几百户的人家,现在只剩下不到十户......我们的力量太渺小。”
徐昭不太明白。她冷着脸看着自己好不容易砍下的螯牙被抢走,想要夺回来,可是镇民看她的眼神充满愤恨。
真是莫名其妙!
利用白天闲逛的时间,徐昭隐约听到关于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情。似乎是镇民的反抗,引起蜘蛛更加剧烈的报复,正是那场报复性的捕食使镇子险些毁灭。
就因为这样才导致他们自暴自弃?可是他们表现出来的样子并不完全是自暴自弃......有种异样的诡异。像是能够利用某种方法保护自己的生命。是什么样的方法呢?
徐昭隐约想到什么。没抓住。越接近正午,阳光越发毒辣。想起被遗忘的蜘蛛少年。她只能放下内心的疑惑,询问镇民想要找到镇子上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