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姝让程水南回到浴缸,把浴室的门关好。
来人是古临渊。
“你怎么来了?”张静姝对于古临渊的到来很震惊,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天都黑了。
古临渊的面色很不好看,他本来长得就很有凶气,眉眼压低,眉头紧皱,很像是那些凶神恶煞的坏人,他什么话都没说,径直坐到沙发上。
“这一块沙发怎么是湿的?你洒水了?”
张静姝连忙把抱枕扔过去,“问你话呢,你怎么这么晚过来,我都到点睡觉了。”
“别提了,”古临渊抿着唇,“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就别说。”
“别呀。”
古临渊:“你记得我几天前给你的那盒烟雾球吗?就是致和生物科技公司,他们家的大公子,跟疯子似的。”
古临渊是探险旅游的爱好者,平时赚到足够的钱就会进行一次旅游,他的本职工作是珠宝设计师,自己开了一间首饰店,价值不菲。
跟致和的大公子就是因为购买珠宝认识的。
“我的工作室旁边就是小吃街,我中午没来得及吃午饭,就让助理去小吃街买了点食物,正好致和的大公子带着妻子来店里挑选首饰,我就随口问了句他吃吗,他二话没说就跟我打了一顿!我多冤啊!”
“你吃的是什么呀,或许他......有过敏的食物?”
“就是很普通的炸串啊!炸土豆炸鱿鱼炸烤肠之类的......就算是食物过敏,我就是随口问他吃吗,他也不能上来就打人!张静姝,你帮谁的?”
张静姝立马道:“那就是他不对了,不能随手打人,首饰不卖他了!”
古临渊:“他妻子脾气倒是很好,还跟我道歉呢,我看那家伙就该单身,脾气暴躁的很!”
张静姝顺着他说了几句,接着就问:“就因为这件事,你半夜来找我?什么时候不能说啊......”
“我这不是想你了嘛。”
张静姝瞪眼:“好好说话。”
古临渊立马端正坐姿:“是这样的,我刚从我妈家里出来,正好路过你这里,想着几天没见过你了,你这几天在忙什么啊?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没忙什么。”
古临渊:“我也没什么事,就是上来坐坐。还有件事倒是要告诉你一声,要是莲珠倒闭了,欢迎来我这里,我正好还缺个小助理。”
张静姝:“得了吧,去你那里工作还不如我躺在家里悠闲呢。”
古临渊起身离开,临走时笑着提议:“我妈今天还催着我相亲,我跟她说,不着急,要是到了年龄找不到合适的,我就追张静姝。”
张静姝伸手拍开他凑近的脸。
突地,浴室传来吨响。
古临渊往里看:“什么声音啊?”
“没什么没什么,大概是什么东西倒了吧,你快回去吧,我想睡觉了!”
送走古临渊,张静姝连忙跑到浴室查看情况。
......
浴室。
程水南蜷缩在水面以下,他的脊背弓起来,鱼尾弯折抱在怀中。
鱼鳞掩盖下的血液滚烫灼热,痛苦从四面八方涌来,重重地击打他的神经,这样的痛苦尚且可以忍受,那道和张静姝嬉笑的男人的声音落进他的耳朵,滋生了心底深处浓浓的占有和嫉妒。
他们两人听起来认识了很久,张静姝会用温柔的语气安慰那个男人,甚至还用他从来没有听过的撒娇的语气跟男人斗嘴——
他难过得想哭。
在眼眶蓄积的泪珠啪嗒落下,激起水花。
浴室的门被张静姝打开。
程水南泫然欲泣的神情令张静姝心脏骤缩。
她走过去,蹲在浴缸边:“怎么了?怎么哭了呢......”
程水南探出水面,冰凉的水冲击黑色的鱼尾,那条任何时候都充满力量的鱼尾,在此刻显得软绵无力。
他的双手搭在浴缸的边缘,毫不遮掩地将眼底的嫉妒袒露在张静姝的面前。
“张静姝。”
“......嗯?到底怎么了。”
“他是谁。”
张静姝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问题,忽然间天旋地转,她被程水南拽进浴缸。
衣裳顿时湿透,鱼尾重重地压在张静姝的腿弯处。坚硬冰凉的鳞片隔着被水打湿的衣料贴在她的肌肤,轻微的刺痛席来。
程水南的双手搭在她的腰间,拖着她的身体往上浮出水面,手臂却隐隐用力,慢慢地将她禁锢在怀中。
澄澈干净的眼眸染上几分不受控制的欲念。
处于成熟期的人鱼,就如同被施加了神秘的魔法,心底的欲望被无限制地放大,那些平常单纯善良的人鱼,会在这个期间做出连他自己都无法想象的事情。
而程水南,不仅要承受成熟期所带来的不适,还要忍受鱼尾割裂般的痛苦,宛若有把钝刀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