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的话说完, 全场陷入沉寂。
过了半分钟，常洺才开口打破这份无人般的沉默。
“系统是未来的我的底层意识，这正是为什么我能长期穿越进提瓦特的原因。”常洺不着声色的摇头, “也是系统帮助我们锁定了在二维世界的提瓦特。”
以当前的科技力量，根本做不到通过创作者意外的视角, 观察到幻想的世界，但来自未来的系统可以，只是在此之前必须将它降临的基础建造出来。
“你这个意思是说未来的你来到现在。”老李挠着头捋其中的逻辑，“然后现在的你和未来的你, 又联手把过去的你送到游戏里。”
老李说完真觉得常洺是对自己真的狠，他换位思考, 发现他是做不出，未来和现在的自己一起坑过去的自己这种事。
“硬核狠人啊。”苦艾突然想喝一口酒, 但偏偏这里没有。
被如此评价的常洺叹了口气，“没有办法，三年前是个关键点，经过计算, 只有那时候的我能走完提瓦特之旅。”
“为了防止他再把犯过的错误再走一遍, 我便请来大家帮忙。”常洺由衷的感谢，“我一直非常谢谢大家。”
常洺很清楚没有他们, 过去的自己无法安然无恙的走到现在。
被道谢的几人颇为不好意思，在他们眼中这不过是举手之劳，是一场人生中的奇遇。
“不过你为什么选择我们啊。”阮阮不解的问，她算是知道真相最早的人, 但即便如此, 她一直未能想清楚, 在这么多原神的玩家里, 为什么偏偏选中他们。
常洺听到这个问题，脸上露出些许难过，他回忆着说，“你们不是我选择的，是系统。”他苦笑了一下，“通过系统的演算，他认定你们是不会抛弃现实之人。”
这个答案令橙子和清羽愣住，老李和苦艾则变为沉思。
在这之前他们从未想过，自己其实没想过抛弃现实，甚至他们认为，留在现实里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就像大部分穿越者总是固执的寻找回去的方法一样。
“我明白了，这个世界确实很糟糕。”阮阮懂了常洺的意思，“但是像我们这样的人还有很多。”
这个世界很糟糕，而人又是一种擅长逃避的生物。
假如能穿越进一个无忧无虑，能快乐过完一生的世界，谁又想回去？
“我想这也是为什么提瓦特能被观察到原因。”阮阮说出她的看法，“对于当前的这个世界来说，提瓦特虽然也有危机，但是仍能称得上是乌托邦。”
橙子下意识的附和，“是啊，很多人都抱有这种想法吧。”
与其他的人相比，他们已算得上是很幸运的一批，就算是这样面对能进入游戏世界的诱惑，他们还是会忍不住心动。
“对的，提瓦特之所以能被系统观察锁定到的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很多人在潜意识想要过去。”常洺给出一个解释，人们的意识也是一种力量，能够在看不见的地方施加影响。
或许进入游戏世界是一件很可笑的事，但对于现在来说，能前往一个自己眼中充满希望的世界，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选择现实。”苦艾想到她的工作，“再接近人类的人工智能，也不是真正的人类。”
作为一名程序员，同样也是一名研究者，她撰写过无数的代码，听过那些人工智能的辩论，她甚至可以把人工智能当做有智慧的存在。
可人类之所以是人类，正是因为人有不确定性，必须要在现实里无力的挣扎。
正是这份不确定性和对现实的无力，把人类自身的命运变得像是在钢丝，稍微有所疏忽就会从钢丝绳上掉落。
为防止从钢丝绳上的落下的同类摔得太惨，人们用规则有道德以及后来的科技织成安全网，而这张安全网经过发展，最终得到了一个名字，文明。
这些正是人工智能所不具备的，它们不需要去面对现实。
想到这点，苦艾低低的说了句，“我好想明白未来的你什么要把自己的底层逻辑做成系统传送过来。”
“那么未来的你的目的是什么？”清羽近乎天真的问，做出这么多事，总要有个目标吧。
这个提问成功的吸引了其他的几人的目光。
是啊，系统这么做总要有原因。
“在我们凝视深渊之时，深渊也在凝视我们。”常洺压低声音，“深渊不单是想要复活，更想来到我们所在的世界。”
这话听起有些惊悚，同时也让人觉得可笑。
作为被游戏公司文案组创造出来的深渊，有什么资格来到现实的世界？
但结合前面常洺的那些话，在场的人却又没办法说这是假的，是在开玩笑。
“让游戏公司改剧情不行吗？”橙子在短暂的沉默后提出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这种方法类似于拔人工智能的电线。
“不行，单纯的更改游戏不影响深渊的行动。”常洺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