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是捡了大便宜,才会侥幸成为你的妻子,不然,就连做你的情人都不配!”
“他们说这些话我都可以不在意!”
“无论他们如何嘲笑,我都是你的妻子!我一点也不介意别人的眼光,因为我是那么喜欢你、那么全心全意地依赖你!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相信你迟早也会如我爱你一样爱我!”
“可是——”
“可是!!”
“你对我做了什么?!”
“在你准备杀了我之后,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你不要我了!”
说到伤心处,你颓然闭上眼。
泪水像是掉了线的珠子,顺着侧脸簌簌而落。
声嘶力竭的吼声也仿佛失去质问的力气,只剩下无尽委屈和茫然。
“你好不容易恢复健康,却不再在为我停驻脚步。不仅整日在外寻花问柳,伤害我,还要跟我切缘……”
“我能怎么办?”
“无惨,你说,我能怎么办?”
你居高临下。
倔强地哽着脖子不愿服输,噙着泪的眼睛死死看入他眼底。
半晌,苍白失色的唇角扯着出一道自嘲的弧度,“……卑微地祈求你不要抛弃我吗?”
鬼舞辻无惨盘腿坐在榻上。
微微仰着头,梅红色的竖瞳似笑非笑注视着你。
“你求我,说不定我会改变心意。”
他想这样说。
可不待他回答,你就决绝否决了这种可能。
“做梦!”
“做你爹的梦!”
“我只恨当初自己为什么会心软,没有直接砍下你的头!”
迎着他陡然沉下来的目光,你毫无惧色笑出声,快意地补充未尽的下半句,“这样的话,你就会永远停驻在爱我时候,根本不会抛弃我!而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恨你,我只会永远爱你!”
言罢,你背过身,不再看他。
“你问我为什么会迫不及待的离开上京……呵,那不是很明显吗?”
“当然是因为我不想再看见你的脸!”
“只要想起你,我就恨不得跟你同归于尽!”
“你践踏我的真心。”
“你让我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最可恨的是,你还无情地让我们的孩子,沦落到如今这种尴尬境地!”
“如果不是产屋敷本家已经答应我会接这孩子去抚养,会给予他应有的身份和地位,我根本不会留在这里!”
“我早就带着孩子出家去……”
“不会。”
你正慷慨激昂陈词,却听鬼舞辻无惨突然插嘴,笃定的声音里满是促狭,“你才不会出家。”
你勃然大怒。
掏出随时携带的泥金桧扇,狠狠砸向他脑袋:“我就会!”
鬼舞辻无惨轻易躲开。
他扫了眼咚的一声滑出老远的扇子,一边感慨你还是一如既往心狠手黑,一边冷静指出事实:“你根本不信佛。”
你:“我信不信佛,跟我出不出家有什么关系?!”
鬼舞辻无惨:“你贪吃啊。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便一点也不介意杀生。也就只有在我庇护下,你才能光明正大吃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旦出了家,那些清规戒律,你受不了的。”
最后,他还一脸得意冲你笑,“羽衣,你根本过不了苦行僧的日子。”
那胜券在握的模样,看着就让人火大。
可你不是一般人。
你非但不火大,反而还不着痕迹松了口气。
你很清楚。
在这次试探和交锋中,你看似输了,实则又稳了。
只不过呢。
该演的还是要演的。
你捂着气得突突直跳的额头,气冲冲朝外走。
没走出两步,就被他从后面拉住。
又打了一阵没营养的嘴上官司,你才勉强跟他和好如初。
夜深了。
你靠在鬼舞辻无惨的怀里,正准备酝酿睡意,就听他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要不要我帮你杀了她?”
“……嗯?”
“六条妃子。”
你感觉自己的头发正被他捏着指尖揉搓把玩,“那女人跟你很像,骄矜成性。只不过,与一不如意就想打杀自己丈夫的你不同,她在自己的男人爱上别的女人后,根本不舍得迁怒自己的爱人,只把怨气发泄在了其他女人身上。”
“虽然是个无趣的女人,但也有值得你学习的地方。”
你心下冷笑。
当即不困了。
这煞笔玩意儿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时时刻刻不忘记PUA你。
反正已经安全,你也不稀罕伺候,直白怼他:“杀了她有什么用?夕颜还是活不过来了。倒不如把你杀了,给我和孩子助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