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越来越激烈。
为何要捉南氏女?
一则,同样是作为前太子帐下臣,俱是要被肃清的存在,如今南家靠着女郎幸免于灾,自然有人是不平的。
二则......倘若陛下当真爱重南氏女,也必然是会投鼠忌器。
女郎心思纯澈,没必要知晓这些弯弯绕绕的事,谢瑜道:
“只不过是互相博弈罢了,已经是些将死之人了,女郎不必放在心上。”
南乔敛眉,似看出了对方不愿说,也不再问,只感激道:
“多谢谢郎君搭救之恩。”
郎君勾唇浅笑,接下了女郎的感激。
"女郎昏睡了整整两日,粒米未食,暗槽里有些瓜果点心,女郎可先用些。"
“还有一日便可回到汴京,谢某出去了,女郎若有事,喊我即可。”
还不等女郎回话,郎君直接拉开车门,径直出去了。
南乔看着对方消失的背影,眼底透着茫然。
她怎么觉得……
……今日谢郎君是不是有些太匆忙了些?
“大人。”驾车的是一位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穿着厚实的棉衣,说话间还呼着热气。
他原是庄家汉子,爹娘死了,也还没娶媳妇儿,孤寡一人。见一郎君想招架车车夫回汴京城,又出手大方,便自顾自报名了。
谢瑜颔首回应,他撩开披风坐在辕位上,拿起身旁的酒壶,饮了一口。
烈酒入腹,暖意霎时从胃部升腾而起,然后顺着四肢百骸逐渐蔓延至全身,不禁让郎君轻呵一口酒气。
马车不停地转动着,才正开春,夜间凛冽的寒风刮地人的脸生疼,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是要天亮了啊。
谢瑜双目微阖,手指微蜷,似乎女郎身躯娇软的触感与清甜的气息还残留在怀里……
他并没有参加此次的春猎,而是奉着陛下的命令将剩下的前太子残党余孽尽数除掉,却不曾想,居然在追杀途中遇到了被迷晕了的女郎。
初见时还觉得不可思议,那时女郎被蒙着脸,身上裹着破旧的衣袍,若非那萦于鼻尖熟悉的清冷幽香,恐怕自己认不出来。
那些人并没有伤她,只是用了足量的蒙汗药将人迷晕了......
毕竟这世间恐怕无一人舍的伤害她的......
郎君徒然睁开双眼,眼底下是一直死死压抑着的情绪,天边的朝晖越来越盛,似乎要将他眼底的晦涩呈现个分明。
在这般容色的女郎面前,到底还是做不了柳下惠啊......
不过只是将昏睡中的人搂在怀里片刻,就足以让他神思不属,情/潮涌动了,谢瑜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带着些许讽意,胸膛的炙热似乎依旧存在,似乎是在讽刺着自己的道貌岸然。
“谢郎君……。”
车门被轻轻拉开些许,轻软的声音从里传出,谢瑜徒然回神,看向车门处。
女郎并没有出来,只有略带迟疑的女声传出:
“谢郎君,你进来坐吧。外面冷…。”
早春的倒春寒寒地厉害,谢郎君看起来也颇为瘦弱,想必是受不住的。
谢瑜闻言,眼底微动:“还是不了,女郎清誉要紧,这天虽寒,谢某也还受得住。”
车内的女郎一听便更觉内疚了,连忙急声道:
“情之所迫,又何须在意这么多的繁文缛节。”
谢瑜眼中似有笑意闪过,嘴上却依旧推脱着:
“女郎不必为我担忧,我虽身子算不得康健,这样的寒意还是受得了的......。”
“郎君何必如此,若郎君因此感染了风寒,我肯定会内疚的......”。
车门刷一声打开,裹着披风的女郎从里探出头来,明眸认真得看着车辕处的郎君。
谢瑜微怔,回过神后眼底的笑意渐浓,从善如流道:
“如此,谢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马车是为了照顾女郎特意购置的,空间不小,车内有卧榻和案桌,后车角处还装着与马车相连的炭盆,此时炭火烧得正旺,马车内暖洋洋的,没有一丝寒气。
马车内里是软榻,两侧是长椅,谢瑜进马车后便坐在了长椅处。
“谢郎君此番出行是只带了一位扈从?”
气氛有些沉静,女郎捻起一枚蜜饯,努力找起了话题。
她方才拉开车窗看过,四周并无其他仆从。
“自然不是只带了一位,只是叛党未除,未免引起注意,便让扈从先赶回汴京了。”
哦......原来如此,女郎了然般颔首。
气氛又再次沉寂下去了,南乔偷偷用余光看了看身侧的郎君。
“谢郎君要不吃点东西?”
“好。”
女郎暗地里松了口气,谢郎君面容俊秀,气质温和文雅,却不知怎的总让她觉得有些紧张。
她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