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有闲钱的平头的百姓,正喝着酒听着曲儿,惬意地很。
二楼处,双全已经订好了雅间,正毕恭毕敬地守在雅间门外,等着自家主子同女郎的到来。
“双全内侍......?”
双全抬眼,只见雅间外的长廊处,两位郎君正站在一间雅间门前。
竟是谢丞相与叶郎君?
谢瑜身上还披着披风,看起来应是才到达天雍楼,他眉目温润,唇角泛着笑意。
“莫不是双全内侍休沐,今日也过来看花灯?”
若他没记错的话,这叶家郎君,好似自小便与南家女郎有婚约......
双全心思微转,脸上却不露分毫,扬起笑意:“今日元宵佳节,这灯会热闹地很,奴也自然是想凑一凑热闹的。”
看了眼他身侧的叶家郎君,继续道:“想必两位郎君才赏完花灯,正要休憩。”
“奴便不打扰两位郎君了。”
说罢,便微微躬身,然后转身进了雅间。
谢瑜看着那扇微阖的朱门,转头朝着身侧的冷峻郎君轻笑道:“还记得我们少时在宫中伴读的时候,先帝的内官整日都伺候在帝皇身侧。”
“那时我还以为这御前伺候的总管宫侍是没有的休沐呢。”
清润郎君面如冠玉,他伸手推开身前雅间的朱门,饶有兴致道:“没想到,咱们陛下身前的总管内侍现在居然连休沐日都有了......”
叶勋抬眼看了眼话中似有深意的好友,眉目微皱。
内宦总管不是官员,整日跟在帝皇身侧侍奉,若非身上有疾,并不会有特定的休沐日。
即便是有休沐,宫中内侍若无特殊准允,也是绝对不能轻易出宫的。
内侍能出现在宫外的原因无外乎只有两种,一是奉命出宫,二......则是跟着陛下一同出宫。
谢瑜似乎并未注意到好友的脸色,屋里有烧着炭火,他褪去了披风,开了窗,倚靠在窗轩上。
天雍楼登高望远,在雅间往下看,能完全将下面的十里长街的花灯尽收眼底。
随意扫了两眼,视线忽地顿住,眼睛凝在了一处,半响,才移开眼神淡声道:
“元宵佳节,的确是与佳人同游的好时候......。”
他这句话说得实在突兀,正饮着茶的叶勋不由地将视线移到窗外,顺着他方才望着的地方看了过去。
垂着细柳的河畔上正站着两个人影,看不清面容,却依稀从服饰上能看出是一对男女。
街道上的灯火极盛,将那郎君腰上的玉佩映照得隐隐带光。
叶勋举着杯盏的手微顿,神色有些莫名。
那个玉佩......
“这灯放入河里的确好看,文驰,不如我们也去放一盏如何?”
谢瑜并没有看到沉思下去的好友,反而又转过头欣赏起那璀璨的溪河,还颇有兴致提议道。
叶勋从沉浸着的思绪中回神便听到了对方的提议,他眉目微拧,虽不知他是何用意,却还是答应了。
“女郎莫不是看我看呆了?”带着浓重调笑的男声响起,让女郎徒然回过神来。
看着眼前眉眼轻挑,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的俊美郎君,热意又一下子爬上了脸庞,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难道真地说自己看呆了吗......
这也真是太羞耻了些......
女郎攥紧了双手,脸上又是一阵火辣辣地羞意。
她带着面纱,看不清面容,但从那双在暴露灯火下越加璀璨的明眸逐渐泛出的水意,也足以知晓此时的女郎有多羞恼了。
那股因女郎凝视而产生的满足感依旧萦绕心间,顾桥见好就收,收敛起脸上的轻佻,他轻笑着握住女郎的手,将绞在一起的柔荑解放了出来。
然后牵起柔荑,柔声道:
“逛了那么久,也累了。”
“我已经让人订好了雅间,先去歇息一下。”
被羞意浸满了女郎迫不及待地点头,湿漉漉地眼眸躲避着眼前郎君的眼神,羞意让她此刻褪去文静的外衣。
整个人似她爱吃的梅花糕一般,又甜又软......
顾桥眼底微沉,好不容易掩盖在心底的晦意又似乎因为女郎的一个小动作再次翻涌上了心头......
“陛......六郎?”
带着惊讶犹疑的清朗男声响起,顾桥微微侧目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