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的烟火固然美丽,可此时在众人眼中,却唯有这仰首看天的女郎才是最为夺目的。
屋外天冷,女郎披起了披风,长长的披风将人整个包裹了起来,只有那张莹白的小脸与泼墨青丝露在外头。
仰头看天,红唇轻抿,小脸被天边的烟火映出了光彩,眸中光华流转,美地动人心魄。
新帝登基后的第一次宫宴便随着这璀璨烟火落下了帷幕。
这一夜过后,随着朝臣亲眷的各自传播,南氏女郎南乔貌美之名传遍了整个汴京城,更是隐隐有着向汴京城外流传的趋势…
一时间,无数拜帖涌现南府,其中不乏汴京城中各种的高门显贵,只可惜,无一不是被南夫人拒了下来。
她女儿身子娇弱,天又寒冷,让她参加这些有的没的宴会,她如何能放心。
既然陛下也表了态度,那如今对于那些高门亦无须太过在意。南夫人轻叹,对于陛下看中了自己女儿一事还是有些复杂。
但经过这几天的思虑,倒也接受了不少。乔儿容色惊人,倘若真的嫁于普通人家,恐怕夫家也未必护得住她的女儿这般的姝色。
也唯有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皇,才有这个能力护住她的女儿,不让其他人将她夺走。
未经人事的天真女郎似乎并未意识到母亲的心思,很快就将宫宴上的事情抛诸于脑后。
“这个是何物?”她看着手中的小管子,好奇地问。
姑娘颜色越盛了,明荷垂下眼,恭敬回道:
“回姑娘,这是新出的口脂。”
口脂?南乔闻言就更是好奇了,虽然平日里她不施脂粉,却也知道口脂是置于口脂盒里的。
她还从未见过装在管子里的口脂呢。
“还有放在管子里的口脂?”
明荷迎着姑娘的好奇的眼神,心里发软,声音也越加柔和:
“以前自是没有,这是最近汴京城新兴起的玩意儿。”
一边说着,明荷一边为女郎示范着打开。
被摩地泛着玉质光亮的管子被拿下,里面是一支更细地管子,明荷轻轻扭动下面的圆托底,一截桃红色的口脂从底部缓缓升起。
南乔看地稀奇,也拿起一支口脂摆弄了起来,果真见一截大红色的口脂缓缓升起。
“姑娘可还喜欢?”
南乔欢喜地点头,女郎向来爱俏,虽平日里不常涂脂抹粉,但是她屋里,口脂,胭脂,水粉……女儿家梳妆打扮用的东西也是一应俱全的。
“姑娘若喜欢,不妨去焕容坊瞧瞧。奴听说焕容坊里出了许多新鲜玩意儿。”
“除了新出的口脂,还有新石黛,新胭脂,新水粉…颜色多,花样也多呢。”
明荷笑吟吟建议道,雪已经停了几天了,天也有了回暖,姑娘出去走走也好。
南乔沉思半刻,便应下了,吃过朝食之后,便去寻了母亲。
“怎么突然想出府了?”南夫人略惊讶地问道。
女郎似有些不好意思:“就…就想出去瞧瞧…”
“听说最近汴京里多了许多好玩的东西,女儿便想去看看…。”
女郎是标准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整日待在四四方方的后院,如今长大了,自然是想出去的。
南夫人也同样是在闺阁里长大的,自是了解这个年纪女郎的心思,看着女儿眼露期待的模样,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了。
“想去便去,不过得等娘亲安排好随侍的扈从才行。”她纵容道。
若非儿子这几日忙碌,且儿媳也刚生育不久,小两口子也需要时间温存,让儿子陪着他妹妹,南夫人也可放心。
女郎心喜,唇角欢快地扬起了笑意,莹玉的小脸璀璨地令人眩目。
“乔儿想出去玩?”宠溺的男声徒然响起,屋门的幕帘被撩了起来。
“哥哥!嫂嫂!”南乔闻声心喜,立即转过身,见到一前一后地从屋外进门的两个男女,惊喜地唤道。
南家大郎君南牧这个月忙碌地脸色有些憔悴,看着眼前几日不见的妹妹,心里既心酸又宽慰。
他们南家,到底还是靠着最疼爱的女郎才度过这一次难关啊。
“想去那里玩耍,哥哥带你去。”唇角勾起如往常一般的笑意,南牧宠溺着道。
南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有些日子没见的哥哥,眼底下的一片青黑让她忍不住鼻子一算,眼里也涌出了热意。
“不要哥哥带呢!”南乔若无其事地笑道:“我想自己去玩,哥哥还是多陪陪嫂嫂吧,小心嫂嫂罚哥哥睡书房!”说完还促狭地眨了眨眼。
屋里的人都被古灵精怪的小模样逗笑了,一月来笼罩在南府上方的阴云已经散去,南府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欢乐温馨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