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达米安不屑地扭开头。
“既然如此,提姆,今天你送达米安上学。”布鲁斯安排好提姆,又望向迪克:“你去接?”
迪克点点头,答应得爽快:“行。我和祖父见完面,正好去接达米安放学。”
“那布鲁斯你们有什么安排?”提姆放下咖啡杯,询问道。
“我们居家办公。”温德尔含笑。无视布鲁斯瞬间瞪大的眼睛,温德尔面不改色地朝着提姆举杯示意:“是时候让韦恩总裁上班了,我会监督布鲁斯处理完公司文件。”
提姆露出感激的笑容:“那可太好了。”
……
中午。
冰山会所。
看到布鲁斯和温德尔进门,侍从们深深俯身鞠躬,经理捏着领口的耳麦低声几句,不多时,满脸堆笑的会所老板——奥斯瓦尔德·科波特,aka企鹅人,一路小跑着迎了出来。
他穿着白西装、黑马甲,配着同款的华丽领巾以及黑色礼帽,鼻梁上还架着一副考究的金色单片镜。可这一副古典风格的绅士打扮不仅没有让企鹅人沾上一丝“上流”的边儿,反而越发将他衬托得又矮又胖。
“布鲁斯!温德尔!”企鹅人故作亲昵地喊着两人的教名,眯缝的眼睛在他们身上滴溜一转,笑容越发真诚。他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寒暄道:“布鲁斯!我的朋友!你有段时间没来我这儿了!”
布鲁斯俏皮地推托几句。企鹅人又转向温德尔,满含喜悦地问候道:“温德尔!好久不见!你还是第一次来我这儿吧?”
温德尔含蓄微笑:“慕名已久。”
听到温德尔的恭维,企鹅人得意地笑了起来,堆挤在面颊上的肥肉也被震得不停乱颤:“温德尔,布鲁斯,快来!我带你们参观下我的会所。”
“温德尔,你怎么突然想着要来这里用餐?”布鲁斯一边跟着企鹅人,一边偷偷和温德尔咬耳朵:“留杰森一个人在家,会不会不太好?”
两句话槽点颇多,温德尔忍不住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罗宾的伪装技巧不行。蝙蝠侠的伪装技巧倒是一流。瞧瞧布鲁斯脸上这犹豫困惑的神情,就跟真的一样。还有杰森……想起今早在报纸上看到的照片,温德尔实在不愿将那个扛着火箭筒的壮硕身影和布鲁斯嘴里“害怕一个人在家”的小可怜相联系。
“这是给你的奖励。”温德尔糊弄道:“你一个上午就批完了所有文件,我决定请你吃饭。”
布鲁斯挑了挑眉:“我以为,奖励应该是一个kiss。”
“总比是坦白一个秘密要好。”温德尔耿耿于怀。
“布鲁斯!温德尔!”不知何时,两人已经来到餐厅的中央大堂,企鹅人面带骄傲地转过身,示意两人看向他身旁的吧台。
吧台最外沿是一圈品酒的座位,内侧站着一个文质彬彬的调酒师,这一切和普通酒吧并无差别,唯有调酒师身后的储酒柜相当新奇,最上方居然是一个活灵活现的企鹅雕塑,它戴着一顶礼帽,怀抱一柄雨伞,看上去憨态可掬,令人眼前一亮。
不难联想,这只企鹅是照着奥斯瓦尔德的形象设计的,它被刻意摆在全场最中央的位置,无论在哪里用餐,来客都无法无视它,相当符合企鹅人偏爱华丽和高调的行事风格。
企鹅人目光灼灼地望着两人,温德尔正想应景地夸上几句,一直盯着雕像的布鲁斯却冷不丁地开口:“奥斯,这个是企鹅吗?”
“当然!”听到布鲁斯这么问,企鹅人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不由地沉下语气,阴恻恻道:“布鲁斯,你没见过企鹅吗?”
“当然见过。只是……”布鲁斯抬手指了指,三人顺势望去:“它和我见过的企鹅,都不太像。”
说“不太像”,其实已经相当委婉。企鹅雕塑的长喙似乎被削去一半,无端短了一截,而两只豆豆眼却又被人凿了几锤,裂纹从凹陷处蔓延,致使企鹅的眼睛比原来大了数倍,猛地一看,竟有些枭鸟的意味。
“看久了,倒有点像……”布鲁斯歪了歪头:“猫头鹰?”
企鹅人一个踉跄,猛地歪向吧台。
他扑腾着控制平衡,双手好不容易扒住吧台,却带翻了上面的玻璃酒杯。一时之间,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企鹅人面色难看地抬起头,他扫了一眼雕塑,像是被烫到般猛地挪开视线,对着一旁不知所措的调酒师厉声斥道:“雕塑开裂了怎么不通知我?快给我撤下去!丢尽了我的脸面!”
再转身,企鹅人已经调整好脸上的表情。他对温德尔和布鲁斯挤出笑容,示意两人跟着他继续前进:“雕像没什么好看的,前面才是我得意的收藏品。”
企鹅人所谓的“收藏品”,就是各种珍惜鸟类的活体标本。大到丹顶鹤,小到快要灭绝的苏门答腊地鹃,都在其中。这些标本的羽毛鲜艳光泽,动作也别有趣味:蜂鸟采蜜、丹鹤仰颈、大鹏展翅……看上去栩栩如生。
见到自己的得意收藏,企鹅人的脸色终于彻底缓和,他正想和温德尔炫耀几句,无意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