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车怎么处理?”
朗姆洛抬了抬眼帘,缓缓摇下车窗,偏头望去。
透过前挡风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布鲁斯·韦恩坐在兰博基尼的驾驶座上,两人四目相对,他清澈明亮的蓝色眼眸没有一丝惧意。
他毫无危机感地对着朗姆洛露出一个带着抱怨的笑容,转而从车窗探出脑袋,伸手把额前的头发捋到脑后,鼓起脸颊,有种不谙世事的天真和任性:“你是温德尔的保镖?温德尔在车里吗?”
“我和他约好今天见面,怎么不接电话?要不是我在复联大厦前幸运地看到车里的温德尔,他是不是又想放我鸽子?”
荒唐的借口,但是由韦恩来说却总显得异常合理。
毕竟这个男人一辈子就没干几件正经事,而他本人的确幸运地超乎寻常——出生就是富可敌国的哥谭王子,不懂经营却有忠心耿耿的公司属下,就连一年数十次的极限运动都要不了他的命——他说在那惊鸿一瞥里看到赛尔德,并非全无可能。
不过,看来今天就是这个幸运儿的倒霉日了。
坐在温德尔身旁的特工脸上闪过一丝怜悯。
他看着韦恩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误入歧途的人。
朗姆洛挡在车窗前,面不改色地回答:“赛尔德先生他睡着了。韦恩先生,需要我叫醒他吗?”
与此同时,他隐没在车窗下的手朝着后座的特工比了个姿势。
特工心领神会地收起了冲锋枪。
车道空无一人,但还是要警惕纽约上空无处不在的战舰和无人机,与其开枪引起注意,倒不如省颗子弹,悄悄地捂死倒霉的韦恩,再给他注射点什么,伪装成心脏病——或者死于车辆自燃也不错,这辆亮黄色兰博基尼很适合做坟墓,和橘色火焰融为一体时,必然像烟火般绚烂。
后座的特工漫不经心地给韦恩规划着死法,正准备推开车门,却没想到韦恩比他想象中更急于求死。
在一车特工的注视下,兰博基尼的剪刀门缓缓升起,如同天使展开的翅膀。而韦恩从天使的庇佑下迫不及待地钻了出来,慢条斯理地修饰完自己的西装袖口,他信步朝SUV走来:“不用喊他。”
“你们去哪儿?带我一个。下来一个保镖把我的车开回上东区的韦恩大厦。”
看着韦恩走近,朗姆洛笑了起来。
后座远离兰博基尼的特工开门下车,而靠近韦恩这边的车窗则在朗姆洛的手动控制下缓缓下降,特工微微后仰,把窗口让了出来。
布鲁斯远远朝着车窗张望。车里的温德尔歪着头朝向另一边,黑发柔顺地散落在脸颊上,遮住了半张脸,身体微微倾斜靠着身侧的特工,仿佛睡得正酣——很好,看来是麻醉剂。
下车的特工此刻已经走到了韦恩的身后,趁着阔佬还在朝车窗里张望,他毫不客气地掏出匕首抵在了韦恩的后腰上,刀柄狠狠一戳。
这下布鲁斯倒是瞬间清醒了,他像是见了鬼一样发出一声惊恐的恸叫,扭头看了一眼抵在自己后腰上的匕首,声音虚弱地颤抖: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是绑匪吗?”
“你们是要钱?放我和温德尔离开,我会给你们很多很多钱!”
特工们纷纷笑了起来。
“头儿,怎么处理,心脏病还是车祸?”特工话语残忍,他的语气却轻松愉快,就像是在问朗姆洛饭后甜点是要布丁还是巧克力。
朗姆洛从身上拿出一个手机,示意特工稍安勿躁。
特工了然,他耸耸肩,熟练地将阔佬反绑,又从腰间掏出一个黑色头套,粗暴地将韦恩的那颗漂亮脑袋塞了进去,推着他向另一边的车门走去。
朗姆洛手机屏幕闪了闪,话筒里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电子男声:“什么事?”
“博士,带赛尔德回基地的路上遇到了布鲁斯·韦恩,请问要如何处置他?”
“韦恩?他怎么会在那里?”电话那端的“博士”语气很是不耐烦,他冷漠地说:“处理掉吧,让皮尔斯的人去收尾。”
“博士,皮尔斯部长今天下令袭击了弗瑞,神盾局那边恐怕会进行内部清查,我们的人得躲躲风头,现在不方便出面。”
“他毁了我的洞察,我还没跟他算账,现在他又对弗瑞出手,皮尔斯……”男人在那边诅咒了几句,几秒后,他语气再次平静:“那就带回来吧,打包送给多尔西,都是哥谭人,看他想怎么处理。”
“是,博士。”朗姆洛挂了电话,朝车外的特工示意:“搜身,带回基地,车炸了。”
坐在温德尔右侧的特工依言下车,将带着头套的韦恩推了进去,就像双层汉堡,布鲁斯和温德尔坐在朗姆洛和特工之间,如同两片被挤扁的可怜肉饼。
“别鬼叫了。”
坐在布鲁斯右侧的特工对于明显拥挤起来的后座感到不耐,布鲁斯还在他身侧不停扭动惊叫,活像是他屁股下面被撒了把钉子——实在忍受不了这种事多娇气的矜贵阔佬,他抬手给了鬼叫不停的阔佬一个狠辣肘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