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推开他。
少女的身体温热又柔软,抱在怀里,有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安心,他甚至觉得自己沉在一场温柔的美梦里,髓寒蛊发作那么多年,这是第一次,让他觉得没那么痛苦。
叶琬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脖子酸地不行,但是被他抱着动不了,只能默默看着屋顶。
有一刻,她觉得眼前天旋地转,世界都颠倒起来,双手被箍地酸痛,忍不住滑到他腰上,微微施力想挣脱出来。
但小少爷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叶琬又不忍心打扰他。
谢凌闭着眼睛,呼吸逐渐放匀。
诡异的是,感受着怀中的柔软,他突然觉得身体开始发烫,少女红润旖旎的唇瓣近在咫尺,一股从未有过的温热忽然在胸中升腾而上。
可她好像困了,总是忍不住地合上眼皮。
即便如此,她还在安抚他。
“谢凌,你放心,我永远不会丢下你的。”
他将她抱地更紧,轻声道:“真的吗。”
叶琬呢喃:“我不骗你。”
“如果你骗我的话。“
他认真地,一字一句道:“如果你骗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
一夜过去,天渐渐亮了起来,阳光照在覆满寒霜的琉璃瓦上,透过窗户洒在熟睡的叶琬身边。
她长发散落,安安静静地躺在铺着干净衣物的地上。
谢凌坐在一边,凝视着她暖玉一般的脸颊,在阳光下,好像一个精美的瓷器,泛着圣洁的光芒。
他伸出手,突然觉得身上很脏,还是不要碰她好了。
从旧宫走出去,外头开始飘落小雪,他抱着叶琬,慢慢走回永月宫。
当叶琬睁开眼睛,身边已经没有谢凌的身影,手臂上受伤的那个地方,也已经被好好的包扎过。
她躺在永月宫的大床上,起身就看见床边挂着一个新做的法阵。
法阵应该是谢凌留下来的,可以抵御妖魔。
视线从法阵落到窗前,叶琬走过去,发现外头竟然下雪了。
打开门,一股清凉的冷气扑面而来,雪花从天空纷纷扬扬落下,眼前已经完全是纯白一片。
今年的雪有些早,确定四下无人后,叶琬才跑出去。
她以前一直生活在南方,很少看到下雪,不说有多喜欢,看到白茫茫一片,肯定会有一些激动。
几个时辰下来,雪已经落了厚厚一层,宫内的树木全都盖上了一层雪白,从门口到殿外,只有叶琬的脚印,其余就像是一块白玉,没有任何瑕疵。
没过一会儿,天空又开始落雪。
叶琬伸出手,接住落下的雪花,当雪花落到手心时,又很快融化成晶莹的水滴。
她提着裙摆,听着脚下咯吱的踩雪声,在殿外从前跑到后。
永月宫没有任何人,她可以随意做自己想做的事。
谢凌肯定跟着谢昭去调查宫中邪祟的事了,昨夜他又遇见了尸妖,想必不会放过那个东西。
他不在,自己又无所事事,索性独自赏雪。
没有任何人的打扰,只有自己一个人,想做什么做什么,别提多自由了。
跑了一会儿,叶琬玩心大起,开始在地上堆雪人。
雪很冷,每堆一个雪球,她都要把手放在脸上缓好长时间,两边脸颊和耳朵都被冻地通红。
虽然她很怕冷,但看见下雪,不好好玩一玩的话,那就有点太可惜了。
反正这里又没有人,要是有人来了,她肯定立刻回到屋子里。
叶琬蹲在地上,为雪人做出眼睛和鼻子,两边的手臂就用树下的枯树枝来做,素色的裙摆铺在雪地上,很快落满了雪花。
叶琬的雪人并不是很完美,她努力做的很大,蹲下身几乎都有自己高,但模样着实有些滑稽。
做完后,她又认真欣赏了一会儿,觉得虽然丑吧,但是很有特色,而且习惯了的话,其实也不是看不下去。
她又从地上取了一把雪,想补在雪人的脖子上,刚把手中的雪放上去,一道玄色的身影就出现在自己对面。
来人穿着纹鹰锦靴,一袭深色长袍,宽大的披风将她的视线完全遮挡。
他高大修长,握着伞的右手微微前倾,为叶琬挡住从天而落的雪花。
“冷吗?”
他的声音低沉冷静,是一种不同于谢凌的感觉。
叶琬抬头,与叶灼互相看着彼此。
她疑惑道:“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