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小川看了一眼, 肩膀昨天因为没上药,今日早晨撕裂开有些肿起来,现在重新上药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他努力挣扎了几下, 压根挣脱不开绳子。既然给他上药就等于原谅他了, 那朝池暝应该再大方一些,不要再计较他的对错。
朝池暝过来的时候, 蓝小川正睁着一双眼泪, 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在金色床褥的衬托下, 蓝小川整个人特别柔和和脆弱, 美得惊心动魄,朝池暝眼神暗了暗。
朝池暝大清早去处理了一批奏折,现在还是新年期间, 各地呈送上来的奏折并不多,他批阅奏折时还心心念念着床.上的人。
“醒了?”朝池暝坐在了床边。
蓝小川立刻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醒了。”他记得自己被朝池暝敲了一记手刀晕了过去, 他以为朝池暝要杀他, 结果醒来被绑在了床.上, 他努力挣扎了, 但是他的暗器都被卸下去, 再加上绳子实在太结实了, 他挣不开,就只能巴巴地等着朝池暝给他解开。
“求皇上责罚, 昨日属下说的大不敬的话。”蓝小川嘴唇动了动,终于鼓起了勇气说道, 昨日朝池暝受伤的眼神一直萦绕在他心底, 让他一直有负罪感。
“你还敢提这件事情!你甚至想要威胁朕故意将绷带撕下来是吧?”说起这件事朝池暝一阵咆哮, 已经很久没有复发的暴躁症再度发生了。
朝池暝知道自己有病, 他的精神力在星际时代判为3S,是整片星际唯一一份的最高等级,可是高登基因带来的后果却是脑子异常的清醒,无法体会感情。他患有失眠症和暴躁症,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病会越来越严重,而基因疾病哪怕到了星际时代依然无法解决。
他是帝国的皇储,早早便和父亲一起处理朝中事情,因此,即便来到了这个战乱四起的古代,他依然用了极快的速度将天下收归手中。
只是他的病症再一次犯了,他对这个世界感觉到无聊,甚至想要灭世,周围大大小小国之间的战争是他用统一天下作为理由挑起的,他坐在朝堂中看着天下烽火四起不过是打发沉闷的时间。
甚至有时候他想,被人刺杀随时死去也挺好的。
直到蓝小川的出现,像是一束明亮的烟火,瞬间点亮他漆黑的内心。
对他而言,蓝小川就是他的解药,能缓解他的病情。也许源梦说得对,找一个他爱的人两人在一起,生活也许会变得不同。
蓝小川目瞪口呆,“我没有、我撕开绷带是为了找你,想跟你说对不起!”蓝小川大声地反驳,他想坐起来好让自己可以面对面和朝池暝说话,这样他的话会更有说服力一些,他用祈求的目光看向了朝池暝。
“如果、如果你不喜欢我娶妻生子,我、我也不是不可以的。”最多以后收养一个徒弟继承他的衣钵,蓝小川对于继承香火这种事情根本没兴趣。
看到朝池暝那么难过和痛苦,蓝小川惊呆了,如果说他不娶妻生子是朝池暝希望的,他也可以做到。他这辈子都没有过女人,也没试过爱情的滋味,他甚至会惶恐,若是以后成家立业了,该如何对待一个女人。
大伙嘴里都说以后退役之后找个屁.股大的女人结婚,这样子好生养,他便跟着大伙一起走,实际上,他对于娶妻生子这种事情心底并没有很深的欲.望,娶妻生子这件事对他反而更像是个任务。
但是朝池暝对他而言是不同的,他们认识了很多年,他在朝池暝身边当影卫已经几年,他日日夜夜看着的都是朝池暝,哪怕没有交流,夜晚睡着了梦里梦到的还是朝池暝。
朝池暝就像是他活下去的明灯,有光的地方才会有影子,他向光而生。
蓝小川一直跟在朝池暝身后,成为朝池暝的影子,看着他用雷厉风行的手段将天下收归手中,看着他一步一步踩着荆棘鲜血沾满双手亦不曾皱一下眉头。天下人只知道朝池暝是个暴.君,却无人知晓他为这一切付出了多少努力。
朝池暝对于所有人而言,都是高天孤月,蓝小川从来不敢妄想有一天会和皇帝说话,那是他的信仰。
所有人都说朝池暝残暴,可他一点也不觉得,甚至觉得朝池暝某些时候脾气特别好,在他三番四次犯错之后都没有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