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说不定这次走运了,选到了一间正常的房间。
她将行李箱放下,找出了抹布打算先擦擦衣柜,便去洗手间,打开了水龙头准备接水。
这水龙头是自动感应式的,许久没用,显然已经不太灵敏了,她伸手在底下晃悠了许久,才勉强出了一点水。
又过了一会儿,在解彗想要放弃的时候,水流终于正常了。
哗哗的水出了几秒,她刚要拿起抹布,手心里就落入了一小团黑色的,轻飘飘的东西。
解彗一愣,凑近了看,立刻分辨出,那团密密麻麻黑色的东西,好像是缠绕在一起的头发。
她呼吸一窒。
再看水龙头,这小团头发还只是开胃菜,很快,更多的头发不断地顺着水龙头往下挤,而且被水流带得扭曲着,仿佛有生命力一样。
她吓得立刻缩回了手,那一小团头发也被她甩到了垃圾桶里,不敢再看。
然而明明已经失去了感应源泉,水龙头却没关上,水依旧夹着头发不断地流下来,接着,黑发之间,有皮肤的苍白颜色若隐若现。
好像有个人要从水龙头里钻出来了一样。
解彗腿一软,后退一步,扒着门框咬牙:“就不该放松太早,真的又见鬼了。”
想了想,她又站直了,接着喃喃自语:“不过,原来鬼也会脱发……”
这样想着,恐惧好像稍微退散了一点。
水龙头里:“……”
说完解彗脑子突然一闪,拔腿就往外跑。
隔壁,谢固进门后,手中的行李消失。
从酒柜里开了瓶酒醒着,他半眯着眼,陷入了沙发,兴致缺缺地猜测,隔壁的人什么时候会哭着跑来,求他与她换房间。
瞥了眼腕上的表,大概用不了多久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房门就被急促敲响了。
他微笑,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神情惊惶的解彗。
与他预想的一样,她急得还穿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头发微乱,双唇紧抿,白皙的两颊鼓鼓的,泛着红云,眼眶微红湿润。
因为两人的身高差,不得不仰起头看他,露出脆弱白嫩的脖颈,可爱极了。
见门开了,她立刻问:“谢董,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有事吗?”
解彗点点头:“我能不能找你换个……”
谢固下巴一扬。
“水龙头啊?”
与他预想的不一样,谢固不着痕迹地一怔,随后笑了,“换水龙头?为什么?”
解彗含糊不清地表示:“原先那个自动感应的好像不怎么灵敏了,我觉得还是带开关的方便点。”
谢固来了兴趣,嘴角一勾:“好。”
“谢谢!”
解彗原本想的是,这里毕竟是他家的产业,要动工换零件,她得征求一下他的首肯,有了他的同意,再去找节目组也有底气。
不过没想到,谢固找人送来了工具,居然要自己亲自帮她换。
等两人再到了洗手池边时,水流已经停止,水龙头里的头发也已经不见了,解彗心下稍安。
看来鬼已经走了。又瞥了眼垃圾桶,那团头发倒是还在。
谢固似乎也看了一眼。
解彗不知为何有些尴尬,下意识说:“我不脱发的。”说完差点咬了舌头。
他笑了笑。
随后慢条斯理地卷起了袖子,手臂上的线条流畅,肌理分明。
解彗有点受宠若惊:“谢谢,真是太麻烦你了,还亲自帮我换。”
低沉的嗓音在不算开阔的空间里回荡:“我虽然姓谢,但也不用总称呼我为谢谢。”
按他的逻辑,叫谢谢属实有些亲昵。
解彗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开玩笑:“哦,那就大恩不言谢了,谢董……”
“别叫我谢董了,就叫名字吧。”
谢固说着,利落地将腕表摘下,顺理成章地交给解彗。
他半蹲下身,倾身准备卸水龙头的时候,额角的碎发落下,半遮住了低垂的眉眼,他偏过头:“可以帮我撩一下头发吗?”
解彗犹豫了一下,思索直接上手对人是不是不太尊敬。
不过谢固在等着,看他并不在意的模样,她也就不再执着什么分寸感。
谢固弯着腰的高度正好,她走上前,不用踮脚,一抬手就将那一绺碎发给他别到了一边。
不过没过多久,那头发又掉了下来。谢固稍稍偏头,没开口,等着她继续帮忙。
就这样反复几次之后,解彗的动作越来越自在,离他也越来越近,衣袖之间不断摩擦。
分寸感与距离感一点点磨没了,达成了目的,谢固眼中闪过了然的笑意。
不过等到第五次,谢固虽然没有不耐烦,解彗先有些不好意思了,想了想,她眼睛一亮:“你等会儿,我去拿个东西。”
谢固等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