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解彗睁大了眼。
他摇摇头,吸着烟,口齿不清道:“那个地理位置,居然也能地震,这可是史上头一遭啊,我看,这个世界是真要末日来临喽。”
他半开着玩笑说:“我都害怕等电影拍出来,咱们都不在了,那不是白辛苦了这么多天哪。”
解彗却笑不出来,她跑向房间,一边上楼一边给李一唯这些认识的人打电话,没听见身后导演朝她喊:“你慢点儿!不是太严重!”
电话打过去,好在每个人都接了电话,也都好好的,没有受伤。
最后一个打给的是谢固,然而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
她低下头,看着因为无人接听再一次自动挂断的电话,指尖发白,恰在此时,新闻给她推送了第一批遇难者名单。
她额角微跳,打开来,屏住呼吸看。
名单很短,两眼就从一排看到了最后一排,里面没有谢固的名字。
她又点开了谢氏的官方账号,看见了描述谢固赶往灾区慰问旗下公司员工的动态。
从下午开始就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解彗感到有些虚脱。
世界意识一直跟她说,这个世界就快要崩塌了,但她从未有像此刻一般强烈的预感。不知还有没有明天的预感。
不管这是不是一场骗局,她都要做点什么。
她在心里急切地叫着世界意识,然而经过长久的沉寂过后,他并没有出现。
她满心焦躁,有太多的话想问他,可现在全都只能暂时放在心里。
无法平静下来,解彗抿紧嘴唇,将刚才手中一直攥着的最后一颗珠子也放进了玻璃罐,罐子彻底满了。
她又拿出匕首,手指轻轻划过刀柄,感受着刻在上面的纹路,拔开刀鞘,却发现这刀并不是想象中的利刃,刀身暗淡无光,锋刃也是钝的。
她脑中放空,找出块布擦了擦,依旧灰蒙蒙的,只好放弃了。
直到站在窗边,感受到风雨带来的冷意,她才平息了心里的躁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脚下地面似乎晃了一下,不过只有一瞬,再去感受就已经没有了。
她听着窗外瓢泼的雨声,一夜未睡,不断尝试着呼唤世界意识,但依然没有回声。
第二天,解彗将满月的一生跟剧组其他人讲了,说完后,许久都没有人说话。
“好可惜,我们都觉得,她挺好的。”也只有感慨。
众人一起联系了陈列馆,告知了盔甲主人的身份,又一起花钱请了专业人员寻找满月的尸骨。本来解彗只想自己做,不过其他人知道了,坚持要加入。
“我们也都算是她的朋友吧?”
“是啊,她可是给咱们当了好久的免费武术指导,总得为她做点事。”
这一切进行的时候,电影拍摄已经临近尾声了。
拍摄任务不重,所以谁都发现了,解彗近来在片场时常发呆。
她与满月走得最近,关系最好,所以其他人只以为她是为了满月难受,劝慰道:“小解,你也别太难过了,至少还有我们相信她啊。”
解彗笑了笑,沉默不语。
这些日子里,她变得很少说话。
每过一天,她心里就多一分危机感。
她时常在内心呼叫世界意识,却没有一次成功过。她焦躁过,茫然过,但归于最后也只好等待。
很快,拍摄周期来到了最后一天。
与此同时,关于满月遗骸的探寻也结束了。
现实果然没有那么理想,如所有人预料的那样,他们到底还是没能找到她的尸骨。
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真的如她所说,已经化成了无数碎片,滋养着这座山上的野草。
解彗坐了一会儿,没有哭,平静地接受了这一件事。
《大山的葬礼》最后一天的戏,是在一处废弃的隧道。
最近这块区域接连下雨,地上潮湿泥泞,解彗下了车,穿着雨靴淌着泥水,凝望着这条隧道。
隧道不长,年代久远,入口被茂密疯长无人照料的灌木丛遮住了一半,外面的石砖之间长满了青苔,墙面也湿漉漉的,光线找不到里面,依稀可以听到风低沉的呜呜回声。
看起来充满了神秘感。
不知为什么,她心跳得厉害,总觉得今天会发生什么事。
不祥的预感来得比以往几次都要猛烈。
隧道前面,剧组几个工作人员忙完了手头的事,跟群演们聚集起来聊天:“哎,你们知道吗?这隧道还有个传说呢。”
“什么传说啊?”大家被激起了兴趣。
“据说啊,人如果在里面一边数数,一边走一百步,那在第一百零一步的时候,就可以看见未来的事。”
“真的吗?”解彗的声音突然响起。
大家闻声,往后看去,惊奇:“咦,小解你也在听啊?”
“哈哈我也只是听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