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多年的老邻居,焦金牛是王景昌看着长大的,从小到大,王景昌一直拿他当自己的子侄对待。
焦家的经济条件不好,小的时候,王景昌没少偷着给他好东西吃。
以前王景昌对焦金牛有多喜欢,现在对他就有多厌恶。
他一直都知道焦家的人都是厚脸皮,但焦金牛当着在场这么多邻居都能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来,而且还毫无愧色,还是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紧盯着焦金牛的眼睛,王景昌冷笑道:
“小伙子喜欢漂亮的大姑娘,这本没有错,但别人都是偷偷在心里喜欢,没人会说出来,也不会去骚扰,更不会到处散播流言、造谣污蔑姑娘家的名声。
咱们厂里边薛副厂长家的姑娘是公认的厂花,喜欢他的年轻小伙子多了去了,你看有哪一个敢当面向她表白了吗?更不要说被拒绝之后还不停的骚扰人家了。
我明里暗里的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家姑娘不喜欢你,更不会嫁给你。
可你呢?把这些话当成了耳旁风!
谁给你的胆子?还不是觉得我们家人少好欺负!
但我告诉你,现在不是旧社会了,不是你家爷们多,就能想欺负谁就欺负谁。
今天当着老少爷们的面,我明确告诉你,我们家姑娘看不上你!
你以后不要再跟狗皮膏药似的缠着不放了,要是再让我看到你缠着我们家姑娘,或者听到你在外面散播流言污蔑她,那我就只能找领导做主了。
你要是因此丢了工作,可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焦金牛到底年轻,听了这番话之后,脸色讪讪,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王景昌说的这番话有理有据,但焦金牛的老娘却不爱听。
“吆,老王啊,看你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忒难听了?
我们家大牛怎么就成狗皮膏药了?你们家玉兰要是哪儿哪儿都好,怎么都二十三了还没嫁出去?
自己的孩子自己喜欢,我能理解,但你也不能为了抬高你们家孩子,就得把我们家大牛踩到泥地里吧。
我是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们家大牛要工作有工作,要身板有身板,什么样的姑娘配不上?偏你们家就这么挑剔。”
焦大妈这话问出来,都不用王景昌回答,在场的邻居们就笑出了声。
也不知道是谁在后面喊道:“你家大牛确实身板壮实,跟个黑狗熊似的,人家玉兰长得跟朵花儿一样,也就你眼瞎,觉得般配。”
这话一说,在场的众人更是哄堂大笑。
“大老爷们儿,长那么好看有啥用?要我说还是身板壮实点好,这才不受欺负。
玉兰他们家不就是缺个壮劳力?我家大牛要是和玉兰成了,以后有点啥苦活累活,老王也就不用发愁了。
再说了,我们两家住的这么近,这要是成了亲家,两边的事情都能兼顾,多方便,比起上门女婿来也不差啥了。”
这么不讲理的话,院里也就只有焦家的人才能理直气壮的说出来。
不知是哪一位大妈插话道:“老焦家的,你这么明白,干脆让你们家大牛当上门女婿得了,你要是加上这一条,说不定老王就愿意了。”
“那不成,那不成!我们家大牛是长子长孙,还得给老焦家传宗接代唻。要是老王有这个意思,倒是可以从他四个兄弟里面选一个。”焦大妈无意中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她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在场的大妈们都用古怪的眼神看向焦大妈,就连那最心大的也不敢接茬说话了。
王景昌被气的手发抖,“听听,大家伙儿听听!他们老焦家这是要干啥?这是要欺男霸女吗?”
这话可就太重了!
焦大山赶紧打断他的话,“老王,咱们说话可得讲证据,可不能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你这话过了,那电影里怎么演的了……
对了,这叫年轻人追求爱情,就算胆子大了点,也不算犯错误。”
岳文轩算是看明白了,这老焦家的人都是不讲理的,一个个的仗着家里男人多,行事肆无忌惮。
而对门的老王家正好又是最好欺负的那一个,家里就老王一个男人,不管怎么闹,他们家总归吃不了亏。
他们焦家的算计要是成了,那当然好,五条光棍的大难题,说不定就此一并解决了。
就算成不了,他们家也没什么怕的,总归吃不了亏。
王大爷讲话有理有据,但这没用,老焦家不怕他,就算他说下大天来,也起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今天之后,老焦家恐怕还会我行我素。
岳文轩觉得这事还得他出面,就算他爸站出来说话,也只能让老焦家暂时退让,不可能就此打消心中的算计。
王大爷对他们家的恩情太大,现在摊上了这样的糟心事,他必须得站出来说话。
焦大山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挺有水平,还有点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