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格里芬高悬于天空之上，感受着体内那股蓬勃，强大的力量。
那浩瀚的信仰之力，随时补充着自己的力量。
随着信仰的增多，自己的实力也在增强。
这就是六阶术师，神明之境的力量吗？
自己的每一道术式的威力，都得到了极大的增强，数倍，数十倍于之前。
以六阶的神明之境，使出来的术式，或许可以称之为——神术！
但这些，还不是最大的变化。
他此时的大脑，变得比以往清明无数倍，智慧似乎得到了成倍的增长。
哪些平日里积攒下来的问题，回忆起来，瞬息之间就解决了。
这是突破六阶生命层次带来的效果吗？
艾格里芬这般想到。
生命层次的突破，确实会让智慧得到成倍的增长。
“不，不只是这么简单……”
艾格里芬此时的智慧，让他否定了这个猜想。
虽然他没有其他的数据，但是以他目前对身体的感知，还有推断。
这种层次的增长，已经远超于正常的范畴了。
真理之神，掌握着世间的真理，是智慧的化身……
脑中闪过了圣光骑士为他编写的真理教典中的一段话。
掀起动乱。
屠杀一批高阶术师。
传播成神之法。
允许世人成神。
……
脑中快速闪过这些事件。
艾格里芬此时增长的智慧，还有自身的变化，让他意识到了什么。
阿兰布鲁王，对成神之法有所隐瞒!
或许这些才是阿兰布鲁真正的图谋。
艾格里芬察觉到了，从一开始，阿兰布鲁就在谋划着的东西——成神之法中隐瞒的秘密。
但究竟是什么呢？
此时的艾格里芬有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迟早会被他发现的。
六对羽翼一震，在次洒下无穷白羽，伴随着无穷光雨落下，为下方的众生送上赐福。
又是大批的信仰之力涌来。
羽翼收缩，将自己包裹起来，身形一闪，就消失了，连同着虚境的浩瀚虚影。
地上的信徒仍旧匍匐着，赞美着真理之神。
这次的突破，艾格里芬早有预料，如果他想的话，突破时的动静可以不必这么大的。
但是圣光骑士建议道，将动静闹的越大越好，让世人都知道真理之神的存在。
这有利于收集信仰。
……
“信仰秘毒……真可怕啊。”
开启了创世感知的周业，此时同步了艾格里芬的感知。
那种洞悉万物的智慧。
这究竟算是对意志的扭曲，还是一种进化呢？
将不完善的补全为完美，转化为众生印象中那个完美无瑕的神祇。
如果不在意这样的自己，是否还是自己了，不失为一种进化。
六阶的神明之境比周业推想的还要可怕的多。
如果在宣传的教义里，将自己的神明描绘成全知全能的存在的话。
当成为神明之后，也会向全知全能的方向靠拢。
只是，要花费不知道多少岁月才能真正抵达。
当然，前提是这样的教派真的能存活下去吧。
而且，越是夸张不实的对神明加以更多的设定，对成神之人的扭曲就更加大。
一个生性残暴的人，你硬要说是光明伟岸的人。
在信仰秘毒之下，最终真的成为一个光明伟岸的人。
这已经不能算是进化了，而是妥妥的扭曲。
神性完全将人性给覆盖了。
像真理之神最突出的神性特征——智慧，这本就是艾格里芬自己的特性。
只不过，信仰秘毒将这个优点给放大无数倍了。
至于其他的光明，仁慈，公正之类的神性特征，这只能说是这些正神的共有特征了。
或许对于这样，神性特征和符合自己的神明，信仰秘毒只能算是进化，而不是扭曲一个人的心智。
而阿兰布鲁，之所以费劲心思的向众神施加信仰秘毒，实际上，一部分是为了众生，一部分是为了自己。
没有绝对永恒热血的英雄，哪怕一个人在光明公正，在岁月的流逝之下，也会渐渐腐朽。
哪怕是他，最古之王，生命主神，阿兰布鲁。
他预料到了有那么一天，自己也将会腐朽。
成为爬伏在整个文明之上的，最大的吸血虫。
而这样掌握虚境三分之一至高权限的自己，新时代年轻热血的英雄，真的能成功阻止自己吗？
就算真的战胜了自己又如何？
在漫长的岁月下，任何人都终将腐朽。
只不过，又是另一个屠龙勇士终成龙的戏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