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舟眼底浮现一抹思虑,道:
“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不如智取,如今周健在明,我们在暗,索性来个以真作假。”
“我们将真使团变成假使团,让周健误以为我们也是丹阳王的人,在获得周健信任后,只需告诉他,若礼王真死在了安国,章崧和皇后不可能善罢甘休,只需要在他动手的时候,抓住几个人证,到时候丹阳王就难逃杀弟叛国的大罪,而他也难逃一个凌迟的死罪。”
“是以便可继续告诉周健,由于礼王常年在宫中,安人自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只需要组建一个假的使团,赶在真使团之前入安,再和安人闹出点矛盾,死在安国之内。”
“这么一来,两国的和谈就势必破裂,到时候兵荒马乱,谁还管真礼王在哪,只要圣上无法归国,那皇位自然就会落到丹阳王的手里。”
于十三笑道:
“此计甚妙,要让周健相信,首先要有丹阳王的王印和密令,这两件东西,我可以去偷周健和丹阳王往来的密信,元禄闭着眼睛都能做出自己会动的机会,刻一个一模一样的印章,自是轻而易举。”
“至于密语嘛,老宁鼻子灵,能闻出书信是否有蹊跷,之后再去抓一个之前的信使,让老钱去盘问一二,大抵就能解开密语。”
他望着众人:
“如果计划顺利的话,真使团变成假使团,周健还得恭恭敬敬地送我们过关。”
杨蛟突然开口:
“这计谋迟早有败露的风险,也终归会有一场厮杀。”
宁远舟也知之后周健会发现自己中计,也定会率兵追杀,不过还是道:
“虽说如此,但这已是最好的过关办法。”
杨蛟看着高要道:
“你不必违背家中与诸国的约定,在过关之际,我会除去这后顾之忧。”
说完,便起身离去,任如意身为一个杀手,早就习惯了独来独往,一见杨蛟离去,她说了一句杨盈该睡了,我也该过去了的话,就起身走出房间。
旋即,宁远舟出声询问:
“高兄,杨兄该不会在周健送我们出关的时候,欲行刺杀之举吧。”
高要沉声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件事,要是他愿意出手,无论是遭遇到什么,都能保证你们性命无忧。”
“这么神?”于十三忍不住的道。
“我可没有丝毫夸大其词,这可是一位如同仙神下凡的存在。”高要见众人半信半疑的神色,不禁摆了摆手:
“到时候你们自会明白,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屋外,当任如意追上杨蛟之后,便笑吟吟的道:
“你该不会是临时想充当一下杀手吧。”
杨蛟平静道:
“我应该跟你说过,我会一门迷人五感的武功。”
任如意眉眼一挑:
“迷人五感?所以,你是想让周健自杀?他可是一名沙场上征战多年的老将,你确定伱这套武功对他有用。”
杨蛟不紧不慢的道:
“有没有用,到时候你自会知晓,现在你还是继续去教导杨盈,让她学会如何应对安国的美人计。”
任如意莞尔一笑:
“你倒是很懂啊,要不要我先给你来个美人计。”
杨蛟对此,只是加快脚步,将她甩到了后面。
两日后,涂山关十里开外,齐聚大约几百个士卒,为首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将军,整个使团则在他的对面。
“这就是使团长史?”中年将军也就是周健漫不经心的问道。
“放肆,本官堂堂三品长史,你一个区区游骑将军,竟敢对本官无礼。”
宁远舟走过来,示意周健转过身后,便压低音量道:
“周将军,这长史是真的,本来在家致休,我假传皇后懿旨,把他调出来出任长史,他还以为他带的是真的使团呢。”
“半真半假才能骗得过安人,高,实在是高。”周健低声夸赞。
接着他便对杜长史作揖行礼:
“大人见谅,下官一时之间忙于军务,有失礼数。”
宁远舟自是没将之前的谋划告诉杜长史,就跟着说道:
“杜大人,周将军帮我们安排了整个行程,还请您宽容一二。”
杜长史点了点头,就侧过身子。
周健背过身,不由地对宁远舟再度称赞:
“不愧是宁大人,不愧是六道堂,短短几日,就能整治出这么像模像样的假使团,连我都差点被骗了。”
“这时间太过仓促,人找得还算不够好。”宁远舟指着六道堂的人,道:
“你看这些侍卫,木的木,呆的呆,傻的傻,憨的憨,尤其是这个礼王,确实有点不太像样了。”
周健上前两步,仔细打量了杨盈一会儿,见她完全没有天潢贵胄的气度,只是笑了笑,再对着宁远舟道:
“是差了点,只能辛苦宁大人,路上再慢慢教导了。”
宁远舟遂问:
“不知周将军关口那边为我们安排得如何了?”
周健俨然道:
“我亲自送你们过关,保证除了我们之外,没人能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