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城不远处的官道之上出现两骑,赫然是杨蛟和任如意。
“这一路上,还没想好要不要我帮你吗?”
任如意一听杨蛟的问话,答非所问道:
“我不是安国人,只是很小就被卖给了朱衣卫,由于最底层的白雀不值钱,更不配有名字,一般都是用天干地支随便组合当作名字。”
“我分到的就是壬辛,后来我长大了,想着没有个像样的姓总是不好,这才加了个人字旁,叫任辛。”
“我的恩人,也就是我想要为其报仇的那个故人,便是安国已故的昭节皇后。”
杨蛟语气轻缓:
“我前几年在中原各国游历,倒是听说过任左使的鼎鼎大名,不过在五年前,就听闻你因为刺杀昭节皇后,被安帝定罪处死。”
“朱衣卫的日子暗无天日,她是待我最好的人,在我心里如姊如母,我又怎么会害她呢。”任如意面带惆怅之色,说着说着,眼中已然情不自禁的出现了晶莹的泪光。
“那天我赶去邀月楼,其实是为了想要救她,可是她只是一个劲地叮嘱我,让我离开朱衣卫,安乐如意的活着,还说,让我不要轻易爱上男人。”任如意语气顿了顿,再道:
“后来我假死,就改名为任如意,接着逃到了梧国的盛州,在一个刚死了女儿的大娘家里养伤,她夫家复姓欧阳,早年丧夫,中年丧女,在相处的几年内,把我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养,我也为此认她为义母。”
“没过几年,朱衣卫潜进盛州挑选白雀,下头的人不认识我,硬是捉了我去,我也想借机查探害死娘娘的真凶,便索性将计就计,又重新入了朱衣卫。”
杨蛟听完,意味深长的道:
“从你想通过梧国使团去往安都,所谓的真凶,你心中应该有所人选。”
任如意沉默了好一会儿,道:
“全凭猜测是做不得数的,我更喜欢查明真相后,再去惩治幕后真凶。”
杨蛟笑了笑:“心肠软可是身为杀手的大忌,你先是为了一个对你颇有照顾的白雀就跟六道堂为敌,更欲杀了朱衣卫内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还想为了一个死了多年的恩人,要与安国权贵清算,你这样下去,处境着实堪忧,纯属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便会性命不保。”
任如意一脸平静的道:
“既为杀手,本就是刀口舔血,从前我就像是一个工具,听他人命令去杀人,而如今我是为恩仇杀人,要是为此丢了性命,我亦甘之如饴。”
她瞥了杨蛟一眼:
“说到心软,我觉得你应该也不会陌生,伱可千万不要小看身为杀手的直觉,我能感受到,你其实是一个不将任何事,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人,更是一个漠然淡看世间的人。”
“但如今却愿意帮我,还不计任何回报,说什么要学会自己找乐子,你说的这种瞎话,你自己会信吗?你又觉得我会信吗?”
任如意末地又添了一句:
“如你这样的人,怎会无缘无故的出手帮人?只怕是就算天塌了下来,但只要跟自己无关,那么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杨蛟轻笑一声:“不愧是从生与死之中练出来的杀手直觉。”
任如意眼眸流转:
“虽然我不知道你对我有着什么样的企图,但是我明白,你的所作所为之中并没有恶意,这么一看,你现在的作风大变,何尝不也是一种心软。”
杨蛟失笑道:
“行了,今后我是该叫你任辛呢?还是唤你为任如意。”
任如意轻飘飘的说道:
“任辛已经死了,念你对我的多次出手相助,索性叫我如意便是。”
说罢,没等杨蛟回话,便夹了夹马腹,在官道之上弛聘起来。
没过多久,涌城,鹿鸣驿。
杨蛟和任如意在高要的迎接下,很快到了驿站的某间屋舍,就见宁远舟等人都在房间之中。
“杨大哥,如意姐,你们回来的正好,我们正在商量有关公主的事呢。”元禄眼睛一亮,将现在所忧虑的事一一道出。
“因为丹阳王根本不愿使团的人赎回梧帝,更不希望公主能功成返朝,为了不做的太明显,就派了一个不通机变的忠义直臣。”
“再加上公主自幼在冷宫长大,也就让那个女官对公主没有丝毫尊敬可言,导致现在就不可能教的好公主。”
“公主恐怕一到安都,无需多久,就会被识破身份。”
“如今这个杜长史肯定是换不了了,本想赶紧让皇后娘娘换一个得力的女官过来,可是宫中能用上的女官就那么几个。”
“虽说还是有一个较为合适的人选,但宁头儿”
宁远舟干咳一声,打断了元禄的话:
“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现今宫中就没有什么合适的女官。”
他看向任如意:
“任姑娘,听高兄说,你对安国宫中和朝中的事很是熟悉,不知能否拜托你教授殿下一切关于安国的事。”
任如意语气平淡的问道:
“你就这么相信我能教好你们的公主?”
宁远舟直白回道:
“我虽对任姑娘并没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