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见朱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并没有打断自己的意思,不由放开性子,敞开的说:
“还有,都说小国穷,但俗话说的好,烂船还有三斤钉,定然也有些我大明不曾有的东西,索性通通打下来,我还就不信这些小国真有这么穷。”
“毕竟,世上总有很多人喜欢装穷,为的就是占他人便宜。”
“我瞧着这些倭人就是这番品性,掳掠成性,爱占便宜,畏威而不怀德,有小礼而无大义。”
“不过话说回来了,若这些蛮夷小国化作我大明子民,也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就如皇上北征,就应该把他们全都打趴在地上,让他们哭着喊着做我大明子民。”
“昔年成吉思汗都能用蒙古诸部,打下偌大的疆土,皇上英明神武远胜蛮夷出身的成吉思汗,就该打下个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古往今来不曾有过的盛世。”
她一说完,有些期期艾艾的补充道:
“这个.我娘一直我说性情顽劣,不懂规矩,睚眦必报,还请皇上不要见怪,就是您问我,我也就不敢隐瞒,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
朱棣哈哈大笑:
“好一个就该打下个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古往今来不曾有过的盛世,就凭你这股心气,若不是女儿身,朕定要重用于你。”
程少商一听,挠了挠后脑勺,不由地开怀笑了起来,然后半信半疑的道:
“真的吗?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我爹以外的人夸奖我。”
朱棣也跟着开怀笑了起来,吩咐道:
“取我的银杯来,赐酒。”
程少商眼见一位大宦官端着放置银杯的案盘,走到自己身边,不禁问道:
“皇上,我娘从不教我宫里的规矩,想必在她看来,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与皇宫有什么关系,所以,这个时候,我应该行礼谢恩吧?”
朱棣笑意愈加浓郁:
“在这儿就不必拘礼,刚才你说的这番话,可谓是深得朕意。”
下方,朱高炽三兄弟端着酒盏走到杨蛟和朱瞻基身旁。
“皇上竟然赐饮了,这得是多好的姑娘啊,瞻壑,伱这是从哪找来的?”朱高炽率先开口。
杨蛟平静开口:
“躲清闲的时候认识的,见她完全不是寻常姑娘温柔娴静的性子,便觉得颇为有趣,也算是一见如故吧。”
朱高煦一听,立马叫道:
“一见如故好啊,这么多年下来,就没见你跟哪家姑娘亲近过,如今总算有了,等回府后,我就让你娘安排。”
杨蛟眉眼轻皱:
“爹,有必要这么急吗?堂兄都还未曾开始选秀。”
朱高煦摆了摆手:
“你堂兄他爹是太子,自然有皇上为他操心,而你是我汉王府的世子,当然由我和你娘操心,你就不用多管了。”
朱高燧望着高台上,程少商一饮而尽的豪爽模样,微笑道:
“瞻壑,你爹说的不错,这姑娘的确不错,一看就不是什么柔柔弱弱的姑娘,与汉王府着实相配啊。”
杨蛟当即默然不语。
“很有豪气,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朱棣见程少商一口气干了酒水。
“皇上,我叫程少商。”
“你呢,叫什么?”朱棣转头又问。
“皇上,我叫孙若微。”
朱棣点了点头,又开始传召兀良卫使节。
只见兀良卫使节张口就想要山海关外的土地,立刻被朱棣打断,将其喝退。
朱棣看向孙若微:
“我看他有点反意。”
“是,皇上。”
朱棣语气轻松:
“等些年再度亲征,彻底解决阿鲁台骚扰大明的问题后,要不要顺手把兀良卫也收拾掉了?”
孙若微莫名笑了一声。
朱棣侧眸询问:
“笑什么?”
孙若微低眉道:
“就按原来的做法做就可以。”
朱棣好奇追问:
“我有什么做法?”
孙若微低声道: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朱棣也笑了笑:
“呵呵,真有你的,没有人敢这么说,姑娘,你是泼天的胆子啊。”
程少商好奇道:
“皇上,孙姐姐说的是靖难之役吗?当年我虽然还小,但也听说过,做绝有什么不对?”
“既是敌人,都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了,还不能人反抗吗?世上哪有这种道理,如果是我,会跟皇上一样奋起反抗,无论胜败,也要咬下敌人一块肉。”
“再说了,不处置那些不服皇上的臣子,只怕天下会再起动乱,那才是真正的永无宁日,再者,唐太宗杀兄囚父,还不是一样成为明君。”
她语气坚决:
“皇上,要我说,就算全天下都认为您是错的,我也认为您是对的,我这人向来心小,对要害自己的人,一贯都是会以同样的手段进行报复。”
朱棣乐出了声:
“你啊,还真是跟你娘说的一样,性情顽劣,睚眦必报。”
他虽是这样说,但语气没有半分怪罪的意思。
就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