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没走多久,马车上,程少商眼见自己的三叔母坐立不安的样子,便道:
“三叔母若真的放心不下,不如咱们折返回去,与三叔父同去清县,阿父与我说过,三叔父自小吉人有天相,运气好得不得了。”
“而我不一样,自出生开始就霉运缠身,所以,嫋嫋觉着或许跟着三叔父会更安全些。”
桑舜华握住她的柔荑:
“尽会胡说八道。”
正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程少商看向桑舜华:
“嫋嫋下去看看。”
她一下马车,就见随行武婢在前方查看着什么,稍微一走近,一名武婢指着地上马蹄印:
“这是军中所用的铁掌马蹄印记,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在此偏僻小道。”
忽然,程少商灵觉示警,立即吩咐:
“不好,符登,掉头,绕路行。”
话音刚落,“嗖”的一声,一旁的竹林深处飞射出一支利箭。
场上的武婢第一时间拔出长剑,斩飞了利箭。
紧接着,数十支利箭急速射来。
骤然间,程少商腰间的玉笛光华流转,闪出一道犀利至极的剑光,漫天飞射而来的利箭立即化作粉尘。
随剑光纵入竹林深处,响起接连不断的惨叫声。
几个呼吸间,剑光归位,程少商见周围的人都用无比惊愕的目光,注视着腰间的玉笛。
不仅是她们,就连她自己也有些惊奇,道:
“没想到这支玉笛还真的不止是乐器那么简单。”
一时之间,程少商也算是彻底放松下来,笑道:
“有了此物,看来我们接下来不用过度担忧自身的安危。”
她看向一名武婢:
“阿妙,你带人去竹林看看。”
“是。”
不多时,阿妙等人回来禀报:
“女公子,贼匪没留下一个活口,皆已毙命。”
程少商点头:
“这只怕是贼匪的一队斥候,之后应当还有大队人马追来,接下来我和你们一同骑马赶路。”
“有我的这支玉笛,你等也无须担忧我的安危。”
一个多时辰后。
程少商耳朵微动,忽地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当即高举玉笛,示意众人停下,众多武婢一下子围成一个圈,将马车护在中间。
不多时,大队骑兵出现在众人眼前,每个人都可以感受到他们身上那的股凶神恶煞,视人命如草芥的气焰。
程少商双眸凛冽,轻抚手中玉笛,当骑兵冲杀而来的时候,玉笛光华流转,那道剑光又破空而出。
这一次,一行人都看清剑光是如何杀死贼匪的。
剑光所到之处,犹如割麦子一般,大批贼匪掉落马下,哪怕有人企图用手中兵刃抵抗,照样是无济于事。
随剑光归位,不管是贼匪一方,还是程少商一方,都陷入沉默。
旋即,场上的阿妙一脸惊叹:
“女公子,有伱的这支玉笛,怕是真不用担忧再出现什么贼匪了。”
程少商也有些意气风发,一副玉笛在手,天下我有的模样:
“我们继续走,我倒要看一看,去骅县的路上,还有哪些豺狼虎豹。”
当天色渐暗之际,文帝的銮驾也来到了离骅县不远的地方。
驻跸大营,在文帝刚安顿下来后,梁邱飞便前来禀报。
“陛下,少主公得到线报,樊昌起兵反叛,如今已经率乱军强攻骅县,恰好当时四殿下也在场,正当少主公准备带领我等黑甲卫平定乱军之际,四殿下觉得军情紧急,不容耽误。”
“觉得我等行军速度终是慢了些,便让少主公替他向陛下说一声,就直接纵身而起,飞走了。”
此刻,场上除了文帝,还有诸多随军的文武大臣。
只见这些人一听,都露出瞠目结舌的神色,他们深知凌不疑的为人,当然清楚他不是一个信口开河之人,心中不由地蹦出一个念头:
“四殿下莫不是真的以武成仙了!”
不知不觉中,他们的双眼逐渐炙热起来。
忽然,文帝轻咳一声:
“胡闹,沙场征战,岂可儿戏,又怎能如此轻率,这竖子难不成真以为拥有一身可横行天下的至强武力。”
他看向梁邱飞:
“你也快回去护卫子晟,告诫他小心行事,注意自身安危。”
“是。”
没过多久,天色暗了下去。
骅县城门外,火光冲天,吐出滚滚浓黑烟气,已将天空染得隐隐血腥。
为首一个身披甲胄壮硕男子,携几千人马,掠来众多百姓,以此逼迫骅县内的程世成程老县令打开城门。
城门外,响起一声暴喝:
“跪下。”
被掠来的所有百姓跪倒在乱军的最前方。
壮硕男子也就是樊昌,手持一柄长刀,粗暴的掳走一个妇人怀中的孩童。
顿时,孩童的哭喊声,妇人的祈求声不断响起。
樊昌则是一脸凶蛮的放起了狠话:
“骅县里面的人给我听着,这可都是你们的骨肉至亲,若你们县令再不开门投降,我就把他们全部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