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氏双眼深处闪过一丝郁色,居然被一个凡人当做鸡犬,心中一阵埋怨:
“究竟是哪个不识趣的家伙,不仅解了朱逢春的死劫,还点化授法,让曾经的傻小子变成了这么一个牙尖嘴利的存在。”
另一边,人群中的龙女,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杨蛟胸膛挂着的猪牌,却是直接愣在了当场,一双眸子尽是猝不及防的惊喜之色。
而她身旁的九命妖猫眼底满是狐疑,心道:
“他竟然还活着?明明在我和太白瘟星误伤下,最多只能苟延残喘一时半会,怎么可能还活着!”
“既能起死回生,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九命妖猫好像回忆到了什么,暗道:
“我的仙丹被太白瘟星失手打入一头猪的嘴里,该不会是他取出那头猪体内的仙丹,救活了这个凡人。”
她眼珠子微动,给了朱忠一个眼色。
顿时,朱忠快步走了过来,由衷的劝道:
“逢春,如今长州府谁不知朱府大少爷成亲,如今彩礼下了,人也接了,就差拜堂成亲,你怎么能说不娶就不娶了呢。”
“这让妙妙以后怎么做人,我朱家在整个长州府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你若悔婚,朱家颜面何存,还不得被人指着脊梁骨骂。”
兰氏一听,马上接话:
“就是,你就算不为朱家的颜面考虑,也该为妙妙想一想,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无缘无故的被退了亲,今后必然会出现一些流言蜚语,伱这是要把她往死路上逼啊。”
“逢春,你别忘了,妙妙不仅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更是你的亲表妹,你于心何忍?”
杨蛟神色依旧平淡:
“自从被神仙点化,我就了悟了许多事。”
“长州府上下谁不知朱家有一个又憨又呆的大少爷,我朱家颜面早就被我丢尽了,何谈什么颜面无存。”
“外加此次的亲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寄居在朱家十多年的亲戚,终是眼红朱家的家财,勾结某个家贼,打算反客为主。”
兰氏一副被冤枉的模样:
“逢春,你怎么能这样想,我不过是想亲上加亲,毕竟,外人哪有和自己一起长大的身边人来的可靠。”
朱忠做贼心虚的叫道:
“家贼之说,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我是看着你和妙妙长大的,这不是有成人之美之心嘛。”
朱家老夫人更是颤颤巍巍的道:
“逢春呐,连天上的神仙,互相都可以成亲,你怎么就一心修行,不愿成亲。”
杨蛟古井无波的道:
“我没有任何与你们演戏的心思,诸位也别怪我说话直接,自我踏上修行之路,就不知为何有了一双慧眼。”
他神情显得有些惊奇:
“我在家中活了二十一年,万万没想到小小的朱府居然如此深藏不露,竟有神佛蜗居在此,还化身为自己的亲人。”
“一时之间,不由地让逢春百感交集。”
杨蛟先后看了兰氏和朱家老夫人一眼:
“两位,我不想知道你们因何来到朱家,只是想说,一个害人无数的妖精就在眼前,你们不捉就算了,怎么还想让我和她成亲?”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变色。
兰氏和朱家老夫人没料到杨蛟竟觉醒出这般禀赋,脸上浮现措手不及的表情。
龙女则面露不解,俨然没发现与自己交好的妙妙,会是一个作恶多端的妖精。
而九命妖猫瞬间流露出戒备之色,连连后退几步,无比警惕的望着众人,深怕在场的某个人显化出真身对付她。
朱八戒一听,丝毫没有千年大妖的风范,连忙抓住了杨蛟胳膊,低声道:
“主人,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当初想吃了我的坏女人,是妖精变的?”
杨蛟轻笑:
“还就是那只九命妖猫。”
朱八戒听的愈加紧张,惊慌的藏在杨蛟的身后。
与此同时,兰氏和朱家老夫人对视一眼,开始传音起来。
“朱逢春已经把台拆了,这该怎么办?”
“不管怎么说,气运之子如期诞生,且他的修为与现今的妖猫战力旗鼓相当,你我职责已尽,不如就此功成身退。”
两人微微一个点头,只见朱家老夫人气机为之一变,淡道:
“长州府有猫妖之难,乃是你们的劫数,亦是功德,神佛不得插手,现今我等也算是功至圆满。”
她注视着杨蛟:
“你能大难不死,称得上是福德深厚,还望你日后积德行善,终有一日,可得正果,位列仙班。”
朱家老母说完,体内纵出一道白光,向天上飞去,她的身躯顺势瘫软在地,而兰氏看了朱八戒一眼后,不发一语,体内飞出一道金光,向西方遁去后,身躯也瘫倒在地上。
九命妖猫见状,恨的咬牙切齿:
“原来一切都是神佛在背后搞鬼,亏我之前还在庆幸,太白瘟星在我将死之际,把我从八卦炉中放出,逃得一命,没想到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局。”
刚才神佛对九命妖猫发自内骨的忽视,是深深地刺痛了她,再加上认为能恢复自己伤势的仙丹,极有可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