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神,你.”
老胡语塞。
杨蛟目光深邃:
“世间种种,每次最让人绝望的就是希望。”
“希望天地能拨乱反正,正义获得回报,恶人受到惩罚。”
“一旦信了这种鬼话,就彻底完了,在这恶心肮脏的世界,生存下来的唯一办法,就是把握控制权。”
“诸位,你们真的觉得只要自己选择放弃报仇,避世而居,那么一切祸事就不会降临了吗?”
“还真是天真的惹人发笑。”
“无尽岁月以来,诸位可见过一个恶人变好过。”qqxδnew
“呵,以为忍气吞声,俯首帖耳,亦或是躲着远远的,恶人就会放过你,这根本不可能。”
“恶人之恶,在于他们残忍冷酷,得寸进尺。”
“泪水与顺从,只会激发他们更加嚣张的邪恶心理。”
牡丹闻言,冷冰冰的开口:
“夜神,伱身为天帝长子,又是庶子,你莫不是想利用我花界,助你夺嫡,登上天帝位?”
“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蛇鼠一窝。”
杨蛟依旧是泰然自若道:
“拖花界下水,有趣,那不知众芳主可知,就在先前,我那父帝与水神仙上,已经定下了我与锦觅的婚事。”
顿时,众芳主不约而同的看向洛霖。
“不错,之前我见觅儿对夜神情根深种,刚好曾经又与天帝定有上神盟誓,所以,在他提议新花神与夜神成婚时,便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下来。”
牡丹一听洛霖这么说,满脸的不可思议:
“情根深种?不可能,先主殒落前,为了避免觅儿重演自己的祸事,可是为她喂下了断情绝爱的陨丹,如何会生出什么情爱之心。”
洛霖眉心紧皱,却是没想到梓芬会如此极端,同时也不禁感受她内心掩藏的极深恨意。
非如此怎会给自己亲生女儿服下这种丹药。
他倏地看向杨蛟:
“夜神殿下,还望你如实相告,这一切是否都是你有意谋划的?”
“怎么恰好你璇玑宫唯二的两个人,都各有其来历,是否真的打算顺势化为自身羽翼,助你登上帝位。”
杨蛟眸光幽深且平静:
“什么时候我修仙之辈,行走在天地之中,靠的是人多势众,该不会以为争夺那所谓的天帝之位,要像凡间王朝那般,用各种阴谋诡计,还要与各方势力勾连。”
“你们的以为,甚至让我都不由产生出一种错觉,以为自己竟是一个只会暗施诡计的无胆小人。”
“夏虫不可语于冰,井蛙不可语于海,不外乎如此。”
他负手而立,轻道:
“数千年以来,我总盯着星夜下的风景发呆,可是没人知道我看的不是所谓的风景。”
洛霖听后,脸上愈加郑重,他看出来,面前的天界夜神,的的确确的生出了夺嫡之心,并且还是一个企图以一己之力颠覆太微与荼姚统治的狂人。
这种疯魔之人,如何会是自家女儿的良配。
他皱眉发问:
“夜神,你难不成真的自大到认为能够一人之力,抗衡天界的万千仙神?并且,为了所谓的权柄与帝位,不惜屠戮至亲。”
杨蛟面无表情的说道:
“水神仙上曾经是我那父帝的知己和心腹,岂不是更加明白此世的天家,为了那尊帝位,弑父戮兄杀弟,不过是惯例罢了。”
话音刚落,气氛为之一寂。
良久,洛霖忍不住问道:
“那你对锦觅又是如何看待的,为何会带她出水镜,又教她修行,还特意帮她查清身世,又生生助她晋升到金仙境界。”
杨蛟反问:
“做什么事,为何总有人想要探究什么原因,倘若非要一个缘由,不过是三个字我乐意。”
“不忍一个良才美玉被庸人耽误,被这一方天地所谓的情情爱爱埋没。”
一旁的牡丹讶异:
“就如此简单?无其他所图?”
杨蛟目若悬珠:
“生命可不是一树花开,它其实是一团欲望,欲望不满足便痛苦,欲望满足便无聊,人生就在痛苦与无聊之间摇摆。”
“尤其是又生在这个六界纷争不断的天地,世上不知有多少仙神皆为骄奢淫逸,贪图享受之辈。”
“在这个比烂的时代,遇到这么一个一心想要灵力修为,又不谙世事,身怀赤子之心的人,如何不能使我心甘情愿教其修行。”
他眸光扫视众人:
“我自小生存在天界后,我便学会一个道理,那就是要学会在自己身上,克服这个时代。”
“须知鬼挑弱者上身,佛挑善者受苦。”
“世间并非所有的付出,都能得到对方尊重或感谢。”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没有原则的委曲求全,永远换不了对方的尊重,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的欺负你,践踏你。”
“若当权者是一个私心泛滥,睚眦必报之人,那么诸如忍让,避退,放弃等选择,在对方看来,尽是懦弱可欺的表现。”
众人听到这里,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个身影,天后荼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