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十天听着法海如此严厉的指责,连连摇头:
“师傅,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想早日助师傅斩妖除魔,达到佛的境界,只是我实在忘不了娘,我实在是太想她了。”
十天说到这里,忍不住看向禅房正中央高高挂起的佛字。
“难道佛不许我想念娘亲吗?那未免也太不讲情理了。”
“你......”法海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上前一步,死死抓住十天的衣襟抬起:
“所以你就为了你的娘亲背叛了我。”
“没有,师傅,我没有背叛你。”十天有些惊恐落泪道。
“你有,我问你。”法海拎着十天,步步紧逼:
“你未曾出世便父母双亡,你娘在下葬之时,还怀着身孕,是谁为她念经超度,使她亡母产子,从而顺利地生下你。”
“是您,师傅。”
十天被逼地步步后退,泣声道。
“不是,是佛。”
法海拎着他衣襟的手一阵颤抖,怒斥道。
“我问你,你从小无父无母,是谁替你四处化缘,乞讨来能让你活下来的一口百家粥。”
“是您,师傅。”
“不是,是佛。”
“我再问你,你从小就父母双亡,你是死人所生,被村里人视为不详之子,在你被周围一干人唾弃辱骂之时,是谁冒着被全村人赶出去的危险,收留了你。”
“还为你求得生长之水,使你十日之内,长大成人,让你免去了成长的周遭之苦。”
“是您,师傅。”
“不是,是佛,是佛收留了你。”法海长舒一口气,用盲眼紧紧盯着十天,郑重万分道:
“所以,你不能背叛我,你背叛了我,就等于背叛了佛。”
“佛才是你的爹娘,你懂吗?”
“我懂,师傅。”十天哭泣地坚定道:
“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斩妖除魔,”
法海这才心平气和下来,感受手背的泪水,轻声道:
“十天,你又落泪了。”
“对不起,师傅,刚刚还说不犯错,现在又犯错了。”
十天抹干眼泪:
“出家人应该心如止水,六根清净才对。”
“好了,你不是说,给师傅带了桂花酥吗?”
十天一听,又急忙从怀中取出,递给了法海。
在两人互吃一块桂花酥之际,突然,法海眼冒绿色魔气,浑身一颤,整个人控制不住的狠狠栽倒在地,开始满地翻滚,痛不欲生起来。
他似是不想让自家徒弟见到如此的自己,疼痛难忍的大叫道:
“十天,你离开我,离我远点。”
十天反而万分担心,看着法海:
“师傅,你的眼疾又犯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药。”
“你快离开我,你没有听到吗,不要给我拿药,离开我,把门给我关上,赶快离开我。”
话音刚落,十天关心担忧地一步一回头,走出门外,又把门紧紧合上。
“佛祖,莪错了吗?我究竟错在哪了?你要这么惩罚我。”
不多时,杨蛟竟然现身在禅房一侧,漠然望着禅房内法海。
此时的法海,强忍体内五脏俱焚之痛,盘膝而坐,捏着佛珠,默念心经。
忽然,他神色微变,脑海接连出现白素贞和小青。
“心经是给有心的人读的,你连心都没有,还读哪门子心经。”
“大和尚,你连小孩都不放过。”
瞬间,法海铮亮的脑袋全是汗水。
“大和尚,你真的搞错了,我娘虽然是妖,我爹却是个人,我也是我娘十月怀胎所生,我真的是人。”
这正是当初在半步多,人妖之子对法海说的话。
猛然间,挂在脖颈的佛珠被他生生扯断,踉跄摔倒在地,挣扎好一会儿,才起身盘坐,不断念叨着:
“安定心念,让我安定心念。”
呼吸间,禅房内几尊摆放的佛陀雕像显灵,冒出金光:
“法海,你自称是什么得道高僧,怎么连自己的心魔都不认识了。”
然而却被心魔丛生的法海,认作魔头:
“你们都给我滚开,滚开。”
“我是一心向佛之人,我是一心向佛之人,我无需你们趁虚而入考验我的意志。”
“半步多一战,我误伤人童,瞎了双眼,但我从来没有输过,佛祖也并没有抛弃我,没有抛弃我。”
“你们给我滚开。”
接着法海似是被心魔折腾的痛不欲生,又诚恳真切认错祈祷道:
“佛祖,法海一念之错,一念之错,错伤人童,已经知错,如今心魔频生,我只是不知如何解脱,请佛祖明示。”:魰斈叁4
禅房却爆发一阵金芒,直接将他击昏过去。
半响,杨蛟见禅房佛陀雕像陷入沉寂,其中灵识已去,随即不再犹豫,指间微亮,一点黑芒进入法海心脏处。
冥冥之中,一声轻微的惨叫乍现,反而促使昏迷过去的法海,眉宇之间舒缓起来。
杨蛟见状,漠然的嘴角勾勒一抹弧度,以魔噬佛可是他的拿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