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和此刻站在一个络腮胡大汉身旁,一脸苍白的讲述什么,表情狰狞唾液飞溅。
苍白的脸色,似乎预示着他的伤势尚未彻底恢复。
可惜络腮胡大汉似乎并不同意他的说法,两人正在争吵。
徐问并没有打招呼的念头,只是看了几眼便要离开。
只是在定水即将从他的视线中消失时,那些捕快与官兵竟然开始陆续离开…
唯有姜和有些失魂落魄的站在定水岸上。
徐问摇摇头,在这乱世中,坚持所谓心中的正义,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但不知为何,他心中对此却讨厌不起来。
“那边的朋友!”
徐问抬脚间,忽然听到身后姜和的高喊,还伴随着一阵咳嗽。
他扭头过去,喊得人是姜和。
于是,诸多官兵与捕快也恰好在这时,从他身边经过,用一种忌惮而又敬畏的目光看向他身后的双锤。
哪怕是那位络腮胡大汉,一看就是这群人首领的人,目光中也带中一种浓郁的忌惮,以一种戒备的姿态从徐问身侧经过。
别人的议论纷纷对于徐问而言,他并不在乎。
只是等待着奔跑的姜和。
“呼~呼~这位兄台,能不能帮个忙。”
徐问不言,只是静静的看着姜和。
姜和看着眼前的徐问,呼吸忍不住微微一滞。
一个接近两米的壮汉,宽大的蓑衣近乎被穿成紧身衣,头戴斗笠,身后是两尊一米五直径的亮银尖钉大锤,锤头高出脑袋数十公分,两个锤柄间还有一大袋带着花纹的肉,仅仅是看着此人,便能感觉到一股从头到脚无处不在的压力。
被那大锤碰一下,自己…会死吧?
但事关附近程家村六百余口姓名,他不得不开口。
于是姜和恭敬抱拳说道,“前方大坝决堤,需有人下水将坝石移下位置,不然的话,远处村庄六百余条性命,危在旦夕。”
“请阁下救命!”
说完,他躬身向下呈现直角。
徐问一言不发,只是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姜和,心头却对其产生一种恶意。
这是个道德绑架的吗?
若非那群官差尚未走远,这种道德绑架,他或许会一锤砸下去吧。
“与我何干。”
生硬的拒绝声从徐问冰冷的小嘴中传出。
姜和猛然抬头,似看出徐问的误会,连忙解释说道,“定水湍急,我知晓其中危险,并非是让阁下下水,而是请阁下站在岸边,帮我拉拽铁索,待我力竭能够拉我上来,若是…便请阁下松手。”
徐问心头的想法,一瞬间全部驱散。
这个人…是真正的好人。
于是他放下身后的大锤与异兽肉。
半个时辰后。
坝石移位,即将决堤的定水重新堵上,姜和气喘吁吁的躺在岸边,身旁放着两根巨大的树干,不过树干上带着许多奇妙的花纹和卡槽。
徐问目光奇异,他原本在见到坝石后,还以为姜和无法推动,没想到他竟然借助水中的浮力、杆杆定理以及一些木匠知识,完成了对坝石的移动。
所以,没有无用的能力,只有没有打开的思路吗?
徐问眸中闪过一抹光亮,看向那一直被自己有意识忽略的木雕技能。
他没有与姜和说话,从一旁背起属于自己的大锤和异兽肉,向着雨中走去。
身影逐渐消失在逐渐细密的雨幕中。
姜和躺在地上,侧头看去,好奇眼前这个怪人的行为为何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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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问背着大锤,在距离城外十公里的地方停下脚步,几头金隼在空中给他报点。
片刻后,他来到一处有些突兀的农家小院前,敲了敲门。
脚步声传来,一个男人有些鬼鬼祟祟的探出脑袋,待见到徐问以及他身后的巨锤,才松了口气,只是目光偶尔扫过徐问,一脸敬畏。
“徐爷,您回来了。”
徐问淡然点头,从容的走进院子,将巨锤放在一旁的马车车厢中。
巨锤太过招摇,在野外拥有极强的震慑能力,但在城中还是需要隐藏起来,低调才是徐问心中的王道。
“徐爷,咱们现在回城吗?”男子一脸谄笑,再度用敬畏的目光扫过马车上的巨锤。
这是应怜儿的人,名叫李班,是应怜儿老管家的儿子,很忠诚。
徐问点点头,随即便见李班从一旁马厩中拉出老黄马,套在马车上。
马车速度并不快,毕竟巨锤的重量在千斤往上,吨位惊人。
两个时辰后,安全回城,李班回卢家找应怜儿复命,徐问则架着马车向自己家中走去。
此时已经是早晨,但天色依旧雾茫茫的灰色,穆有容在院子中帮着徐母蒸馒头。
见到徐问,徐母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