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吐白,整个晚上都亮着灯的房间,此刻传来两道急促喘息的声音,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剧烈的运动,正在平息着呼吸。
肾上腺素逐渐降了下来,两人躺在湿漉漉的床上,一人一边渭泾分明似的。
梁青生脑袋清醒了,却宁愿自己还懵着,这一天发生的太过惊世骇俗了,冯栎出轨,他们分手,他和他室友上床了。
一盒避孕套都被他们用完了,房间一片狼藉,已经没眼看了。
他活了二十年从没有感觉像今天这般疯狂过,酸胀脑袋隐隐传来不适,身体却异常兴奋清醒。
他下床,从自己裤子里摸出一包烟来,然后沉默的穿上皱巴巴的衣服,上面一颗扣子都被慈韩松抓挠时,给崩坏了。
慈韩松盖着被子,他到底是承受的那一方,没有他恢复的那般快,身体疼的要命,但是又是爽的,惦念了这么久还是尝到了,他盯着梁青生的背影。
他心中微微发冷,他想若是他就这样穿衣无情,不管他死活走了,他一定要找人弄死他。
他上半身雪白的皮肉都是因为失力,被人捏出来的印子和一圈圈的牙印子,其实他身上还算是好的,梁青生虽然凶但是还算克制。
但是慈韩松就不一样了,半点没收着劲儿,他刚刚瞧见,梁青生健硕小麦色的背上和肩膀上,没有半点好地儿了,全是红印印,被他掐的,被他咬的。
好在梁青生穿上衣服了,倒是没走,而是坐到沙发上,想抽根烟,冷静下来,捋顺一下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天还没完全亮,空气中似乎还延续着那浓郁的味道,久久不曾散去。
和冯栎分手这件事,毋庸置疑,他也不觉得后悔。
但是……慈韩松。
想到这,他听见了细微的声响,是赤脚走在地上的发出的声音。
然后他被眼前的白晃了一下。
尽管他看了一晚上,摸了一晚上,亲了一晚上,依旧还是不能适应他那般白的肌肤,和他手指相握时,黑白分明得恍若他是非洲的。
慈韩松腰酸臀痛,什么都没穿,就十分自然的扫开梁青生的手臂,抬腿跨坐在男人腿上。
梁青生那被香烟拽回来的理智,一瞬间溃不成军,将嘴角咬着烟拿开,怕烫到靠得这么近的人儿。
他视线撇开,不去看他,那深沉的眼神带着一丝躲闪。
昨儿晚上,尽管是慈韩松主动缠着他,但他对上他,是有绝对优势的,他强迫不了他。
至于他说的强/奸冯栎,且不说这事他不会做,就算做了,又关他梁青生什么事情?
两人早就没关系了。
所以和他上床,其实就是自己欲望作祟,不想拒绝而已。
慈韩松带上了眼镜,那昂贵的眼镜没坏,身上半点未穿,偏带了一副禁欲眼镜,带着一股难言的性感。
“躲什么?”他坐在他腿上,掐着他的下巴,让他直直对上自己的眼睛。
这是两人都很清醒下的对视,梁青生的眼沉寂又冷淡,对上眼尾泪红未消的桃花眼,终究还是浮现出了一丝别样的情绪。
谁能想到,在别人清冷禁欲若白莲的慈韩松,在床上那么骚,那么浪?
他想到了冯栎那碰一下就害羞的性子,在别人怀里时欲求不满的模样,也许男人骨子里都是这样吧。
然后嘴唇被人狠狠咬了一下。
梁青生抽了一口凉气,瞪眼看他:“你他妈干什么?”
他唇角被他咬出血了,这一下半点没收着力气。
“我坐在你腿上,你走神想谁呢?冯栎?”慈韩松双眼微微眯起危险的弧度,眼镜似乎都泛起了冷芒。
梁青生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一下就猜中了,只能沉默下来。
慈韩松嗤笑一声,眼神冷冷淡淡的看着他:“是不是在床上也是想的那傻逼?所以不敢说话,怕喊错名字是吗?”
“不是。”梁青生倒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将他当成别人,偏头又抽了一口烟,脸上一副丧气十足的脸。
慈韩松抓着他的手,就着他的手指想把烟咬过来。
梁青生有些拿他没办法的架势,他完全就是一根呛人的小辣椒,确实漂亮,也的确难搞。
“桌上有烟,我这根我都快抽完了……”梁青生有些不适应和别人抽烟这种亲密的活动。
慈韩松有一眼看穿别人的能力,立刻发觉,他是嫌弃了,就伸手亲昵的摸了摸他的耳朵,然后凑近他耳畔,耳鬓厮磨一般暧昧说道:“老子连你二弟都抽了个遍了,你还吝啬一根烟给我?”
梁青生指尖一抖,那烟差点掉下去,将皮质沙发烫坏,他看着那抬眼和他对视的冷嘲眸子,挑衅似的,他将自己抽了半根的烟递到他嘴边。
慈韩松拿眼尾撩了一下他,然后才像是不情不愿似的咬住湿润的烟口吸了一口,烟比他的更辣更呛人。
他吐出一口烟来,故意全洒在梁青生冷硬的眉眼间。
他透过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