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落扬隐身前往山谷。挨得近了。却见山林里围聚着五六支队伍。其中楚炎那组立在众组面前。俨然是剿灭凶兽的主力。
待看那只始终守在谷口的凶兽。全身皮毛皆为赤金之色。身形似狐。嚎声若虎。体型颇大。张着血盆大口。露出青色獠牙。模样十分可怖狰狞。吓得众人不敢贸然向前冲入谷中。
丹落扬心上一怔。为何他会感觉这只赤金大狐如此熟悉。这是……苍牙。
面露惊疑。隐身在凶兽四周仔细打量一番。当觑到它眉心之间月牙金印。丹落扬嘴角忽地一勾。惊喜万分。
真的是苍牙。
如果绝尘知道苍牙还活着。它一定会高兴坏了的吧。
只是现在这几支队伍明显对苍牙不怀好意。他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稍稍分析局势。当属楚炎这一支队伍最为强横。秋海一队次之。其余几支队伍不若凑凑份子。企图能谋到一些好处。
丹落扬思忖一番。转身回到鱼幼薇和若叶身边。
“情况怎么样。”鱼幼薇急切问道。
“换个地方再说。”丹落扬面色肃然。带着鱼幼薇和若叶迅速远离山谷。避到一片树林中。
“师兄。现在可以说了吧。”
丹落扬瞅着鱼幼薇摩拳擦掌的样子。眉尾几不可察动了下：“除了楚炎那一队。其余人的实力倒是沒什么好担忧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有戏咯。”鱼幼薇美眸闪过一丝耀眼精光。然而丹落扬的话却泼了她一头冷水。
“绝世武器。我们沒戏。”
“什么。。”鱼幼薇蓦然提高了声音。瞅到若叶使劲示意她小声点。她才稍稍放低了声音问道。“你不是说沒什么好担忧的么。”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不能伤了苍牙。”丹落扬眸光看向谷口。眉心跟着紧蹙。
“苍牙。”
“嗯。如果我沒记错的话。它就叫苍牙。”丹落扬似是回忆起异常久远的一段故事。娓娓道來：“当时苍牙和绝尘陪着我度过无数寂寞的日子。可惜。当初师父只能带我和绝尘离开……”
“丹师兄……”若叶似是想起什么。打断他的思绪：“我曾听來过试炼之地的师兄师姐们说。这里的凶兽和绝世武器。在远古十大家族时期就已经存在了。莫非丹师兄……”
不可能的。丹师兄是内府掌座的亲弟弟。怎么可能跟试炼之地有关系。
若叶兀自摇摇头。沒有再说话。然而丹落扬却沒有否认。
“若叶。你推测得对。我本就是这里的人。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活了多少年……”
“丹师兄你……”若叶瞠目结舌。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丹落扬将目光若有似无瞟向鱼幼薇。眼神饶有深意：“很久很久之前我还是个胎儿。我自娘亲死腹之中爬出來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身边绝尘和苍牙以晨露相哺。以血液相育。后來逐渐长大。试炼之地忽然进來两个人。一个是齐胜。一个是师父。之后师父在谷中发现了我。她带着我和绝尘离开。无奈之下将苍牙留在了这里……”
鱼幼薇听着这段匪夷所思的话。脑子似打了个死结。她结结巴巴推测道：“师、师兄。你和远古凶兽同在。按理來说。你应该是远古十大家族的人。那可是老古董了。现在你为什么还能如此年轻。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丹落扬语气尤为冷漠。却隐隐听出一丝难忍的颤抖。
鱼幼薇见丹落扬情绪有些不稳定。有些不敢回答。然而对上他投射过來的幽深双眼。她干笑道：“呵呵。丹师兄。你真幽默。这里是试炼之地啊……”
“呵。是么。试炼之地不过是齐胜那老头擅自取的名字。”丹落扬黑眸徒然化冷。眼底赤金之色稍纵即逝：“远古神族和魔族大战。便是在此。”
鱼幼薇脑中一声嗡响。惊得连手中紧握的绸布薄袋都差点掉落。
远古神族和魔族大战……
试炼之地竟是远古十大家族之一的神族曾居住的地方。
她算是明白了。
东面为山。乃天神山。神族世代居住之地。而北面原沒有湖泊。因神魔大战。神族在天神山上一夕陨灭。神族血液形成了灭神池。南面彼岸海。西方三生谷……
他们现在所处之地。正是三生谷。既然是神族的地盘。那丹落扬。
怎么可能。
丹落扬接着方才的话娓娓道來：“神族和魔族大战。神族败北。魔族就此收手。不料其余几大家族趁火打劫。联合攻击之下。才导致了神族的灭亡。魔族呢。因心存愧疚。以十珑棋局为结点。造此结界。这才封存了整片地界。”
鱼幼薇本有些怀疑他的真实身份。如今他一解释。心底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她声音兀自转冷：“丹师兄。你到底是谁。”
丹落扬看着鱼幼薇呼吸起伏不平。垂眸低低一笑。有些凄苦。有些无奈：“师妹……你说我是谁。我就是谁……”
鱼幼薇怔然一退。被若叶稳稳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