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歌抱着潘婷缓缓离去。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靠近水边的地方。他挖了一个很大的坑。徒手挖得鲜血淋漓。他将潘婷放了进去。也将她肚子的孩子一同放了进去。一尸两命。傅晚灯这次和他的梁子结大发了。不仅仅是薛神衣。还有他的老婆和孩子。
他给潘婷立了一块墓碑。上用自己的血写着：爱妻潘婷之墓。落款不是姒文种。而是他本來的名字。颜如歌。她是他颜如歌的妻子。而不是死鬼姒文种的妻子。
他呆呆跪在坟前的寒风之中。青丝乱舞。他已不想死。他有比死更重要的事。报仇。
是的。他要报仇。
慕寒烟悄悄走近他的身后：“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
颜如歌听出她的声音：“你怎么來了。”
“我四处打听你的消息。听说你到了灵州。而且被人追杀。我担心你。我就來了。”
“我们结婚吧。”
慕寒烟吃了一惊。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是一直将她当成男人。当成哥儿们的吗。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何况潘婷刚死。他就要另结新欢吗。
“如歌。你说什么。”
“我要和你结婚。”
“你……你是说真的吗。”
“真的。”
“你……你喜欢我吗。”
“我只当你是哥儿们。”
慕寒烟怒道：“你玩我呢。你当我是哥儿们你还和我结婚。你缺心眼吧。”
颜如歌缓缓地道：“不错。我是缺心眼。但我想报仇。我就要和你结婚。”
“你是说……和合之法。”
“对。我现在的武功不足以对付傅晚灯。只有和合之法。才能提高我的内功。我才能端了白眉侯府。”
慕寒烟犹豫不决。她难道要和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做那种事情吗。可是。她真的沒办法拒绝他。起码他是自己爱过的男人。自己生命的第一个男人。是的。她要留他在自己的生命里。不能让他只是成为过客。
“好。进了女儿城。我们就结婚。”
“寒烟。谢谢你。”
慕寒烟轻轻地笑。笑出了泪：“谢什么。我们是哥儿们。不是吗。”
颜如歌站了起來：“走吧。”
二人往着女儿城的方向走去。一路寒风刺骨。丝毫沒有春天的迹象。忽从落花山上冲下一群人來。都是江湖豪杰的打扮。领头一人正是月仆。
颜如歌：“月仆。好久不见。”
月仆：“二皇子。你也认得在下吗。”
颜如歌想起。自己此刻的身份是姒文种。根本不是颜如歌。是以。月仆听说二皇子叫出他的名字。倒也觉得奇怪。
颜如歌：“你带这么多人拦住我的去路。是何意思。”
月仆：“有请二皇子到山上一聚。我家少主有话要说。”
颜如歌：“月神也來了。”
月仆：“看來二皇子对我们月宫的事了解得还挺清楚的嘛。”
颜如歌转向慕寒烟：“咱们上山看看吧。”
慕寒烟有些担心：“只怕上了山。就下不來了。”
月仆右手一挥。一行江湖豪客。已将二人团团围在中间。
月仆：“二皇子。请吧。”
颜如歌：“前面带路。”
慕寒烟眼见对方人多势众。又都是江湖叫得出万儿的高手。自己武功再高。也不是敌手。只得随着颜如歌一起上山。若有突发情况。自己倒可助他一臂之力。
林蓝站在山顶。细数一朵一朵的流云飘过。山顶要比山下寒冷。她的身上披了一件皮袍。
那些流云。不知飘向那里。不知能不能给她带一个信。告诉他。她在想他。
“妹妹。你在想什么呢。”月神不知何时來到她的身后。
“哥。你心中有牵挂的人吗。”
“傻瓜。哥哥唯一牵挂的人就是你呀。”
“除了我。你还有其他喜欢的人吗。我是说。姑娘。”
月神目光冷然：“沒有。”
“怎么可能。你从小到大就沒有喜欢的人吗。”
“我从小到大。都不能谈及儿女私情。我有更重要的事。妹妹。这世上有很多东西都比感情重要。儿女私情。毕竟狭隘得多。”
“可是在女人的眼里。感情就是一切。就是宇宙。就是生与死。”
“所以。千百年來。这个世界一直都由男人主宰。而女人则是主宰男人。而我月神。不希望被人主宰。是以我宁愿一辈子。孤独终老。”
月奴站在一间茅屋的旁边。听到他和林蓝的全部谈话。心里跟着默默叹息。她想告诉他。假如他愿意爱她。她是不会主宰他的。试问天下有哪个女人。可以主宰像他这么强大的男人。
她不敢奢望。因为只要能够默默陪在他的身边。她就心满意足了。就是她此生最大的幸福。
接着。月仆等人带着颜如歌和慕寒烟上山。禀告：“少主。人已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