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时分,四周的凉意未退,山间的薄雾未散,初升的太阳还带不來足够的温度,
在一片枯枝白雪的世界中,两人缓缓走着,一步一步印着脚印,谁也不打算说话,凌雪慢慢地走着,觉得要是能这样一直走下去也不错,
可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时间不会停止,而这山路看似不甚崎岖,却也充满着难以预知的危险,
“你真的回了暗影门,成为了,,少主,”凌雪眯眼看了看笼罩在薄雾里的远方,轻声问道,
她说完,偏头看他,谁知却一下子愣在当场,那双多年來未出现任何暖意的眼,此刻竟充斥着泪水,她不禁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只是,沒等她消化完这个消息,锦川就突然上前一步,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贴的这样近,她才发现,他的心跳好快,
扑通扑通的声音,让她不敢动弹半分,仿若轻轻一碰,就会有什么打碎一般,她就那么任由他抱着,
“阿雪,你知不知道,就在刚才,我真的好害怕,”锦川的声音是哽咽的,他抱的更紧了,接着说道,“我好怕,我若是再晚來一步,你会不会就永远见不到我了,会不会就那样离开我,我真的好怕……”
他们相识几年以來,凌雪看到过锦川冷酷绝情的一面,也看到过他温柔体贴的一面,可这般软弱不堪的他,她哪里见过,一时,手足无措起來,
“锦川,你,你不要这样,”凌雪木讷地说道,“我,我不是好好的么,你先放开,有些喘不过气了,”她说着,试着动了动手臂,
“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身边,答应我,我再放开,”锦川说着,又紧了紧手臂,
听着小孩子一般耍赖任性的语气,凌雪噗嗤一声笑了,说道:“我答应你,只要你在我身边,我绝不离开你,”
锦川放开她,直视着她的眼,说道:“我是认真的,”
这句话像是有魔力一般,让她的笑意瞬间消失了,也正色道:“我也是,”说着,不高兴地眨了眨眼,“这次明明是你弃我而去,所以,只要你不离开,我是决不会赶你走的,”
“阿雪……”锦川似是想说千言万语,可都被这两个字概括了,从他的眼里,凌雪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柔和与暖意,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锦川伸手捂住她轻启的唇,轻声说道,“我都讲给你听,”
不知为何,凌雪总觉得他似乎在逃避着什么,也在担心着什么,听他这样说,她点了点头道好,
“在周国的时候,我让鬼灵透露消息给你,让你知道了我林锦川的身份,可是那样一个权势显赫的家族,根本不是我的家,反而是我的仇家,二十年前,是林家对锦家进行了血洗,而我这个唯一活下來的人,竟然认贼作父,活到现在,”锦川的声音很冷,连渐渐洒下來的阳光都不能融化,
“二十年前,你那个时候不还是……”凌雪的话沒有说完,就被锦川打断了,
“是的,那个时候还只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孩,那些人留下我的原因,估计只有林家的高层才能知道,凭现在的我还拿不到,”锦川吐出一口浊气,接着说道,“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在我五岁的时候,他们就将我送进了暗影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暗影门就如它的名字一样,阳光背后的暗影,沒人知道它存在了多久,似乎在这大陆存在开始,它就存在了,几百年前,也曾经有人想铲除暗影门,可是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从此,暗影门人就成为了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词语,”
“它虽然现在在周国境内,但实际上,它却几乎完全控制着三个国家,可以这样说,在这片大陆上,暗影门想要杀一个人,那人绝无生还的可能,这样强大的组织,它的背后也会埋着相应数量的枯骨,每一个被带入暗影门的孩子,都要经过无数残酷的训练,然后在训练中活下來,或者死掉,沒人会为他们掉一滴泪,”
她一直让自己的心静下來,静下來,可是听到这里的时候,她终于爆发了,恨恨的出声:“这是什么破组织,”
锦川只是淡然一笑,继续往下说道,“在我临死的时候,是师父力排众议,将我救起,还将他的毕生所学都交给了我,可惜我不争气,只学到了皮毛就想着逃跑,”
“你逃了出來,”凌雪几乎是肯定地说着,
“嗯,我逃了出來,连杀了十一个人,当时的少主和他的暗卫,”说到这里,锦川自嘲的笑了笑,“后來,凭着那些皮毛本事,我來到了洛京,寄居在介王府,再后來就遇见了你,这之后的你都知道了,”
“你当时沒多大吧,能杀的了那么多人,再说堂堂王府会相信你一个小孩的话,”凌雪沒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说的这么简单,其中又该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隐情,
“我模仿林家家主的笔迹写了一封信,这样,王府的疑虑就打消了,至于那十一个人,根本是他们自己大意,有乐存大哥的帮忙,除掉他们很容易的,”锦川笑道,贪恋的看了看她的眼,一段时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