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是听到什么不屑一顾的事,冷笑起來:“你以为,我会听命于你么,”
凌雪眼中透出凝重,加大手上的力道,将如意刀的刀刃紧紧地抵进他的皮肉里,丝丝的鲜血从伤口处渗出來,滑到刀柄处,落到地上,
那一刻,仿若有什么人对着刀下了命令一般,一股若有若无的戾气从刀身上散开,不断轻轻颤动的刀身,让凌雪來不及思考它究竟是怎么了,
与如意刀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她还从沒看到过这把刀这个样子,似乎有什么被唤醒了一般,紧接着,她的体内也似乎有什么被唤醒了似的,那样嗜血的冲动,让她恨不得一刀下去,结果了刀下之人的性命,
“你怎么了,”那人似是也发现了凌雪的异样,他可不想死在这里啊,
不断颤抖的手终于在他的这句话下稳定下來,她冷声道:“不想死的话就照我的话做,”
那人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不得不承认,现在这样压制着想要杀他冲动的小丫头确实让他震撼了,当即朗声道:“都退后,”
见到那些杀手都乖乖退开了,凌雪的眸子缓了缓,握住如意刀的手却是半分都沒松,她不知刚刚那种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这种时候,她也沒空去管,
天色渐渐亮了起來,消失不见的锦川也该快回來了,既然他出去沒有告诉她,那么就是不想让她知道他的行踪,那他也一定会再天大亮前赶回來,只要等到他回來就好,只要见到他平平安安的就好,
“究竟是谁派你來的,”凌雪眯眼看着被她压在刀下之人,出声问道,
“我真不明白,你为何还不走,知道了谁派我來的又能如何,你这点功夫甚至都入不了那人的眼,”他的语气缓和下來,如意刀还架在他的脖子上,伤口的鲜血也在不停的向外冒,眩晕的感觉已袭上他的头面,真沒想到,他竟然会栽在这个小丫头手里,
“这不用你管,告诉我是谁带你來的,”凌雪地声音冒着冷气,连带着刀刃的温度也降下了不少,
身边的这些杀手都是临时组织起來的,相互之间根本毫无信任可言,那人清楚的知道,若是他倒在这里,这些人里沒有一个会对他施以援手,毕竟,定金他们也拿了一半,这丫头的实力他们也看到了,沒人会愿意为了那几个钱丢掉性命,
杀手虽然为了钱,但是性命对他们而言却是更加重要的,沒有足够的价钱,怎么能继续让他们卖命,
“你杀了我吧,”那人心里微叹一声,开口说道,相比较出卖雇主,从而遭受那些人的怒火,还不如就在这里让她杀了他,总比回去受折磨好,
凌雪正要说些什么,却突然感到一阵风刮过,带起她额前的几缕发丝,胳膊上一股力量袭來,如意刀准确无误的沒入了那人的脖颈,
看着这唯一可能知道雇主的人倒在自己面前,凌雪有一瞬的愣神,随即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雪,你沒事吧,”
瞥了一眼已经从房顶掉下去的那人手中握着的暗器,凌雪眨了眨眼,看向还在有些喘息的锦川,原來他不是怕她问出幕后之人,只是为了不想让她受到伤害而已,
“我沒事,”凌雪微微笑了笑,看到他明显被树枝刮的不成样子的衣服,真的很难将他跟平时翩翩公子的形象联系在一起,她看得出他的眼里对她的关心,她想,或许只有这些就够了,不是么,
“沒事就好,”锦川低低地说了一句,转而对着还在旁边看热闹的杀手们说道,“他死了,沒人会给你们剩下的钱了,还不快走,”
果然,听到他的话后,那些人沒有一个再多做停留,像來时一样,飞快的隐入了雾蒙蒙的远处,他们又不傻,能够在他们沒有一人察觉的情况下,安然飘到小丫头的身边,怎会是易于之辈,不跑又待何时,
“你去了哪里,”凌雪盯着锦川的眼,出声问道,如意刀已被她收回鞘内,
“阿雪,我们现在不说这个,这里不能再留了,去那个备用的地方吧,”锦川丝毫沒有觉得他此刻的着装有些狼狈,笑眯眯地说道,
看着他这个样子,凌雪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他一定有事瞒着她,这被树枝刮坏的衣服就在无声的昭示着一切,这样说,他是从林子里回來的,陇城外的林子里有什么,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陇城给她的感觉是不真切的,仿佛她看到的这一切都是假象,真正的流淌在这大地上的河流,并不是如她看到的这般轨迹,
“在想什么,”锦川出声,将她从思绪中拉回來,
“你说,这些杀手为何要杀我,”凌雪轻皱眉头说着,只有在锦川面前,她才能轻松的放开全部心思,
锦川看着她的眼,轻轻摇了摇头,她是看出了什么么,几日后的继位大典注定不会平静啊,而这些杀手,他压低眉头,看他们的实力绝不会是暗影门所为,那么,是林境说的对付她的方式么,
这场林境针对她的阴谋已经化解了么,锦川不敢跟她说,绝命蛊的事是他心里的疙瘩,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