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挺奇葩的,不知当初华威的祖辈是怎么想的,愣是让庄里那条小河的一个分支划到宅子里面,硬生生的把大院给分割开来,河南边地方大的块建的是祖屋,北边地小的块能种个瓜果蔬菜啥的。中间小河上是用两颗去掉枝杈的杨树搭成的木桥,方便进出。不过就华威的那种疲懒性格,整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熊货,虽然说农家的孩子早当家,可他除了整天的下河摸鱼,爬树掏鸟外,那里会想着翻腾院子里的空地,这几年荒废下来后,除了住的房间和屋子前面的院子经常收拾一下,别的地都是荒草遍布,大阔叶子,芦苇杆子,刺拉秧子,应有尽有,挤挤挨挨的爬满整个大院北边,就连河面上的杨木都长满了木耳。
“这几天说啥也要把院子给收拾一下,眼看着都要立冬了,想吃个菜都费劲,总不能还像小时候一样去吃百家饭不成?二爹每次给我这送点粮食都要回去跟二娘闹一架,听着都让人心烦,家里那两亩地又用来换成山坡葬父母的坟地,大雪来了想逮鱼卖钱都难,自个这么大的人了,转眼就到了讨媳妇的年龄,总不能就这样浑浑涂涂的过下去吧?我还就不信咱这么大一个活人能被尿憋死?”华威来到河边用水使劲的冲了一下脸,思绪万千的想着。
“华威,你在院里吗?俺过来看看你。”王麻子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站在门外面朝里面吆喝。
“狗日的老麻子,还算你有点良心,辛亏我年轻骨头硬,要是真摔的爬不起来,依我二娘的脾气,不把你家给闹翻了天去。”华威拉开了门让王麻子走了进来。
两人都是一个大队的人,王麻子和华威在的庄子算是邻村,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大概有个十来里的路程,不过他家被政府分的田地却紧挨着小王庄,以前王麻子下地干活的时候经常去华威庄上讨口水喝,也算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半个庄里人,华威这时嘴里笑骂着王麻子,心里已经把这王麻子追他的事揭过去,毕竟他又没出问题。
“华威老弟,老哥现在想想这两条腿还在发颤呢!你真要是出了啥事,不说你二娘来闹了,就是让俺老麻子自己都没法原谅自己。”
“现在好了,看着你又活蹦乱跳的,老哥这是把心放肚子里面去了,给,俺就放这了,今个天没亮我就去地里刨了一筐红薯给你送过来了,等你吃完了尽管去咱地里自己挖,想吃多少挖多少。”王麻子把手里的篮子搁到门口边一个木头敦子上。
“老麻子,你这是打我脸不是?我都说了我没事,你咋提来的咋提回去,反正你这东西我是不能收。”华威硬是又把篮子递给了王麻子。
“华威老弟你要是不收下来,俺这个做老哥的都没脸见人了,你这是还在怪着老哥啊。俺走了,你好好在家待着。”王麻子又一次的把篮子放好,拔脚就走。
“好好,行了,那就放这吧,走,我也刚好想出去溜达一下,这两天在家里差点没把我憋坏。”华威把门锁好后也走了出去。
外面吃过饭的爷们妇女们看到华威一个个的打着招呼,不外乎就是问下他好了没有,还有些刚嫁到这里的小媳妇看着华威出门,捂着嘴交头接耳的不知说些啥话,反正就是盯着他可劲看,好像自个脸上长花似得,燥的华威差点没扭头把自己关家里。
兴许是问的人太多了,为了躲避人群,华威沿着河边不知不觉的就走到村里祠堂的位置。
这个地方除了逢年过节的时候庄里人会来拜祭祖先外,平常是一个人影都不会见到,老一辈呢,是尊敬先祖不愿经常打扰,小家伙们是害怕,整个祠堂里面一个个长生牌看着是挺瘆人,再配上祠堂边种的老槐树,显得阴气深深。
华威刚走近,就听到一阵的狗叫,抬头发现离祠堂不远的河边躺着一个人,等他走过去才看清是一个穿着红色毛呢大褂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