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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0 (上)且看青锋为谁砺(2 / 24)

如果到时你答应了我,过几日却要走,便是逃兵了。”楚剑功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师兄弟们我会去和他们说,但我没什么好考虑的,我在帮中,全无念想,我认准了大人您,就决心一试。”十几岁少年的心性,倒也坚决果断。

楚剑功点点头,肃然说到:“你先忙去吧,到了宝庆,我再给你安排。”

等乐楚明下了顶棚,张兴培说道:“大人,其实这样的后生来投,我们应该尽力招揽才是,大人要练的新军,总要有些自己的骨干,如果还是从绿营找些兵目来带,徒费钱粮而已,其他书友正在看:。”

“我心中自有分寸。”楚剑功举目一望,看了看前后五条船上的镖师们,“三十多人啊,都练过武,二十岁上下,单纯又不失血性。”楚剑功不由得喃喃自语,“不知道洞庭帮被我挖了墙角,心不心疼。”

“恭喜大人了。”

“嗯,话说回来,我对大人这个称呼,实在觉得死气沉沉,想想,以后这么多人,都要大人前大人后的,真是让人毛骨悚然,一定要让你们换个称呼。”

1月15日开营

无边无际的烟雾和黑暗……

肃杀的冬天,广阔的校场,校场的一边摆着一堆空空的酒坛

一队新征来的壮丁,穿着黑色的卡其布军服,背后背着步枪,一手扶着枪带,一手握拳下垂,带着一往无前的傲气昂首伫立。整齐的队列,笔挺的军姿,寒光闪闪的刺刀,挺括的军服,铮亮的马靴。这些军人用热切的目光直视前方。

杰肯斯凯带进场一队兵丁,每人牵着一条狗,楚剑功站在队伍的前方,面对着自己的士兵,看了杰肯斯凯一眼,大声说:“开始吧。”

杰肯斯凯让兵丁们把狗按到酒缸前,一刀砍下,狗只来得及一声哀鸣,呜呦一声,便断了气,鲜血涓涓流入酒缸里。

100多条狗就这样被杀了。

杰肯斯凯在队列中的每个人面前摆下一支海碗,把狗血倒入碗中。

楚剑功大喝:“全体都有了。蹲下,伸手,端碗,起立。”

他端起一碗狗血,朗声说道:“兄弟们,喝了这碗狗血,便跟着我去死!!!!!”

众人大呼:“去死!去死!去死!”

死……

无数个纷繁的死字,迎面而来,绞得楚剑功不得呼吸,突然,一声大叫,他惊醒了,原来是场梦。

楚剑功看了看窗外,天色仍旧是黑蒙蒙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冬天,天亮得晚,楚剑功不敢再睡,从被子里爬了出来,抖抖索索的找到火折子,砰砰砰的打了半天,火星子倒是不少,就是点不亮蜡烛。楚剑功干脆不再打火,摸黑穿了衣服,顺手拎起挂在床边的怀表,心里一边想着要办个火柴厂,一边打开了门。

门一开,一股寒风卷了进来。楚剑功借着门外的天光一看,凌晨四点多钟。差不多了,楚剑功心想。把门关上后,又找来火折子,这次比较顺利,不一会就点燃了蜡烛。楚剑功就着昨天打好的冷水洗漱一番。借着洋镜子整了整,就大步迈出门去。

刚出去,隔壁的杰肯斯凯就出来了,他用法语说:“莫树(早上好),您很准时,先生。”

他们所在的这排房子修在一片旷地边上,靠着雪峰山。这里,本是清军绿营邵阳镇的营房,乾隆时期邵阳绿营去了西北打大小和卓木,这里就空了出来,一直没有人管。楚剑功手捧兵部行文找宝庆知府要营房,便被塞到这里来了。

杰肯斯凯今天穿戴得很整齐,洗得发白的蓝色旧军装肯定熨过,皮带近几天交给附近的裁缝重新上了边线,去了霉,系在身上非常的挺括,手枪用菜油擦过,插在腰间有些反光,皮靴也用菜油擦过,鞋掌钉了铁片。布利埃纳童军校毕业章挂在左胸上--这是他唯一的胸牌了。

楚剑功注意到杰肯斯凯的肩章上挂着两颗豆子,便问:“这是你的士官军衔么?”

“这是中校,先生,中校,。你知道的,我是组织过十次革命的职业革命家。怎么可能是中士。”

正说话间,有一队人丛不远处的大房里出来,慢慢往这边走。

楚剑功向着他们招招手,就听见张兴培的声音在那边叫:“快点,快点。”人群慢慢近了,是来自洞庭帮的三十个少年镖师和张兴培的三个师弟。张兴培走在最后。

到了跟前,张兴培说:“少年人贪睡,要不是我到房里去叫,就误了时辰了。”

楚剑功自己没有一兵一卒,这三十多人,便化作他自己的亲随。现在这些少年,散散站成一排,到得宝庆这十几日来,跟着楚剑功做着开营前的种种准备,也被杰肯斯凯做了最基本的队列训练,已经开始养成听号令的习惯。现在他们都穿着黑色的练功服,系着暗红色的腰带。

楚剑功道:“去吧,按我们前几天演练的,叫醒。”

这三十三个少年,便到墙边,各自捡了一根荆棘条,冲向一排营房的各个房门,咣的一脚把门踹开,带着屋外的冷风,冲进房里去,大叫:“起了,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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