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眯眼,对和珅旁边的一众姑娘道:“听到了吗怜彩,有人还记得你呢……都卖力些,唱的对了诸位贵人的心意,不免赏你们些彩头,受用无穷!”
一时间云板响起,笙箫齐鸣,筝声袅袅幽幽绕梁,怜彩拿捏腔调,婉约低回,轻声唱了起来,“相遇是缘,相思渐缠,相见却难。山高路远,惟有千里共婵娟。因不满,鸳梦成空泛,故摄形相,托鸿雁,快捎传。喜开封,捧玉照,细端详,但见樱唇红,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长。无限爱慕怎生诉?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
虽比不得赛雪儿如莺妙嗓,却也是声若游丝,加之款款舞动,翩若惊鸿之处,目含秋水,眼送秋波,果然不愧除赛雪儿外的头牌,勾的人心猿意马难以收缰。
和珅的心思却不在怜彩儿上,捏着筷子,循着受用的吃食享用不停,虽放恣形骸,却别有一番气质。
席间杨希凡很少说话,其实一直在默默观察和珅,此刻见他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心中居然涌上一丝压迫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只有在他面对庄有恭,高晋,高恒那样的大人物时才会产生——很危险的感觉,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年轻就能带给他如此压力的人,一个迷一样的男人,其他书友正在看:。
他看的清爽,这个叫叶凡的小子面对着他们,是真的没有压力,云淡风轻,就像大家的身份,包括那两淮巡盐使,在这小子的眼里,都不值一提般。正因如此,他愈发相信段成功的猜测——不如此,还有什么解释眼前这一幕?
不过他非但没有害怕,心中反而涌上一股强烈的兴奋——钦差大人是吧?如果能将钦差大人杀的铩羽而归,又该是如何的感觉?
众人皆是心机深沉之辈,听曲儿划拳吃酒,就当方才小小不快未曾发生一般,推杯换盏,热闹的很。
和珅最是厌恶这种虚伪的场合,吃饱之后,知道人们各怀鬼胎,自然不愿再给众人面子,推说身体不适,离席而去,将大家全都凉在了当场。
他是毫无所惧,痛快离去,卿靖却不好就走,替他遮掩几句,轮番劝酒,奉陪到底不提。
却说和珅,出了那充满酒气脂粉气浓郁的餐厅,呼吸着新鲜冷冽的空气,仰望星空,对比身后灯火阑珊,不禁神清气爽,又想起刚才让段成功吃瘪,愈加浑身舒泰,行至一株梅树之前,居然止步不前,静心欣赏起来。
梅花开的正艳,冷香暗暗,花瓣似雪,月光之下,白的耀眼,让和珅不禁想起百花楼那一袭白衣的赛雪儿。赛雪儿不知面貌如何,光那一双涂抹丹寇的嫩足,便可勾人魂魄,偏又武功高明,音似天籁,究竟是谁**出来的人物呢?会是那风雅居士么?
想到风雅居士,和珅脑海不知为何,突然出现了棠儿午后阳光之下,一身素袍,赤足慵懒躺在椅子上的娇媚样子,不由微微叹息一声,心中暗道:“棠儿啊棠儿,我知道不该想你,可是……你在京中过的还好么?担心福康安的同时,可有一分心思在我的身上么?”
由此及彼,伍弥氏,红杏,福宝,引娣,一个个人影纷至沓来,让他心中一阵温馨,愈加思念起京中的人来——有可以思念的人,这样的感觉真好。
“想什么呢少爷?”一道沙哑而又充满魅惑的女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和珅心中一暖,转身见果然是春梅俏然立着,连忙猿臂一伸,将其拥到了怀中,握着她冰凉的小手,怜惜的道:“傻丫头,不会在外边傻站了半天吧?看这手冻的,快,伸到我怀里,我给你温温!”
说着话叉开双臂,将春梅的手放入自己的腋下。
春梅心儿一颤,顿觉所有付出都有了回报,抱住和珅,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喃喃自语:“少爷对奴……奴好开心,说不出的开心……”
“傻丫头,你是我的女人么……”
春梅愈加感动,却没忘记方才的话头,扑哧一笑:“少爷刚十六,听你说‘我的女人’这样的话真古怪,不过,我却知道,我家少爷是个小色鬼,方才我在你身后立了许久你都没发现,定是想别的女人吧?夫人?冯雯雯?哦,是了,定是想那赛雪儿,‘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月亮都升起来了,佳人怎么还不来呢?”
“臭丫头讨打!”和珅一笑,伸手在春梅丰隆的臀部上轻轻捏了一把,惹的她一声娇笑,这才一叹道:“那百花楼真是神秘,我在京中居然未曾注意,这赛雪儿不来便罢,若是真的敢来,你得想办法帮我制住她……我倒要看看,这个什么‘仙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少爷是要用那金刚降魔之杵么?”春梅顺手在和珅胯下轻捏了一把,咯咯娇笑,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奴看那赛雪儿仍是处子之身,恐怕禁不住少爷鞑伐,定是什么都招了!”说着话下身一痒,忍不住情热,探嘴和珅嘴上啄了一口,然后身子一飘,已是站在三丈开外,望着和珅俏生生的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