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象上边,郑信为首,高层领导全部都聚集到他的旁边,商议眼前的诡异场景。和琳也赶了过去,郑彩蝶自然也不落后。春梅一直骑马跟在和琳的旁边,眼看局势奇诡,为防不测,已经带上了天蚕丝做的洁白手套,侧耳听着周遭的动静,做好了应变的准备。
“丢呢老母的扑街仔,捞耶!呢帮缅甸佬玩我地啊?”郑广仁是郑广义的兄弟,外表要比他的哥哥粗犷,平日里说暹罗语,着急的时候就会冒出半官方的广东话。
“说华语,”郑信看了和琳一眼,他的汉语要说的比郑广义郑广仁等说的地道的多,几乎没有什么口音,和琳听起来一点都不费力气。
“他们究竟再打什么鬼主意?既然有埋伏,怎么不赶紧进攻呢,这么拖着,根本就没有突然袭击的效果了嘛!”郑广义缓缓的说道,满脸的不可思议。
郑信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拧着眉头沉思,并不回答郑广义。
和琳脑海里突然掠过一下个想法,顿时惊呼:“我明白了,他们这是空城计,非是为了别的,乃是在拖延时间!”
“你的意思是谷外跟本没有敌人?”郑广义不屑的说道,“那他们搞出这样的阵仗是为了什么?耍着咱们玩不成?”
郑信却已经明白了和琳的意思,眉毛一挑,顿时下了决断,挥手命令道:“前锋营出谷,构筑防线,等待……”
“晚了,他们已经来了!”春梅打断郑信的话,蹙眉说道。
“一个娘们,知道个什么?”郑广仁不满的上下扫了春梅一眼,视线在她胸前的高耸上停留片刻,毫不掩饰的咽了一口吐沫。
“广仁,不得无礼!”郑信斥责了一声,冲春梅一抱拳,“姑娘莫怪,这人……”话未说完,他突然感觉到地面出现了轻微的颤动,那是起码上千匹战马同时急速前进才能出现的效果,顿时明白和琳的担忧成为了现实,来不及再跟春梅客气,快速吩咐:“广义,你去前边,让大家上山抢占有利地形,做好战斗的准备。广仁,你去后军,防备敌人从后边出现,那些林子甚密,咱们的斥候未必全部都打探的清楚……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
见郑信发怒,郑广义兄弟不敢怠慢,跃下大象,从一旁侍卫胯下抢过战马,急抽马鞭,泼风介去传令不提。郑信转身冲春梅抱拳:“刚才姑娘提前预知敌踪,可是有过人听力么?能听出敌人究竟有多少人马吗?”
“都是骑兵,大概有四五千人,距离此地大概还有一里多地,其中夹杂着沉重的步伐,应该是大象,足有上百头!”说着话,春梅突然嗅了嗅鼻子,仔细分辨了一下,惊呼一声:“不好,敌人要防火!”
话音未落,就见身后冒起了滚滚浓烟,眨眼间的功夫,暗红色的火焰蒸腾而起,大概是引燃了厚厚的落叶,火苗足有两三丈高,来路尽成火海,后军大乱,人沸马嘶,一片混乱。林间野象受惊,也来凑热闹,伸着长长的鼻子哀鸣,虽然只有十几头,却也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愣神的功夫,谷口的方向也传来了动静,地震一般的震动中,一大片黑压压的大象出现在谷口,远远看去,只见它们身披战甲,全副武装,一人坐在中间最为高壮的一头大象上,虽然看不清楚他的相貌,却也能够猜到此刻他的脸上一定挂着开心的笑容。
正是莽驳,如同一个巡视天下的王者,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乱作一团的勤王军,却未马上出击,而是引而不发,猫捉耗子一般,仔细体会着戏弄敌人的乐趣。
吾命休矣!
郑信端起望远镜,冷峻的注视着前方那片黑压压的大象,哪里是一百来头,起码有近二百只,将整个谷口堵的严严实实,只待那为首之人一声令下,很快就能将自己的部队冲的七零八落,到时候,骑兵跟进,好不容易拉起来的上万勤王军就是人家案板上的鱼肉了。
怎么办?饶是他心思坚忍,此刻也不禁慌了手脚,徒然的放下望眼镜,游目四顾,却见和琳与春梅高高的仰着下巴,面带惊喜之色,连忙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见半阴的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三个形如拳头般大小的黑点,黑点下隐有火光闪动,不禁喃喃自问:“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