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离开人间,收拾好行装就走。经过灯盏的房间时,忽然想起她走得匆忙,肯定没有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好歹主仆一场,我还是要进去看看的。
推门地那一瞬间,我惊呆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个白裙红衣的女子就是灯盏,而那个白衣秀士就是叶世颐,他们俩现在居然,居然,居然在品鉴胭脂的成色。
灯盏和叶世颐竟然没有发觉有我走进屋子。
我干咳一声,道:“灯盏!”
灯盏和叶世颐同时发现了我,叶世颐怯怯地跟我打了个招呼。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他,就很纠结。我不知道现在这种状况,该怎样界定他的性别。
“怎么回来都不通报一声。”我生气地说道。
灯盏直直地望着我:“您不是说,我再回来就打断我的腿吗?”
“是啊!那你还敢回来。是找打的吗?”我铁青着脸问道。
灯盏扑哧一笑,说道:“先生想打断我一条腿,也好。请先听我把话讲完!”
我点点头,其他书友正在看:。灯盏便徐徐说道:“其实先生那日是错怪我了,我只是控制了叶世颐的梦境,在梦中将他前世的事情讲给他听。”
我惭愧地点了点头。灯盏继续说道:“可那日先生竟然冤枉我,还对我大发雷霆。我一气之下,就把白狐的记忆植入叶世颐的体内了。”
我气得差一点喷血,故作镇定地说:“然后呢?”
“然后,我就跟叶世颐回来换琉璃魄啊。”灯盏说道:“人家可没那么小气。一下就答应了。”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问。
“早就回来了,见你不开心也不敢打扰你。”灯盏说道。
我遗憾地看了看叶世颐,果然琉璃魄在他体内正在聚合。我看了看叶世颐,他也一脸茫然地看了看我。
“先生您看看,白姐姐体内的琉璃魄是否聚合了。”灯盏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难道她这是在向我邀功吗?我还得赞赏几句不成?
“灯盏姑娘,你能不能别老叫我姐姐。”叶世颐的脸色有点难看,十分尴尬地冲我微微一笑,弄得我也十分尴尬。
当初,我就不能理解白狐的选择,现在连他自己都尴尬起来了。我还他一笑之礼,心道:你若了解我现下的境况,恐怕连杀我的心都有,怎么还有心情冲我笑呢。
我一甩衣袖,默默地找了把椅子坐下,然后静静地看着叶世颐。
“白狐,我弄丢了你的真身,契约无法履行了。算我对不起你。你若选择做人,我便到幽冥司给你补个名额。”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保证你每一世都是有钱人。”
虽然人类的命运,全部记录在三十三重天的司命神殿里,但是我也没骗叶世颐,以灯盏的能力每个轮回送他万八千两银子是不成问题的。
然后我把弄丢白狐元神这件事情的始末,跟他们叙述了一遍。被别人暗算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但和违约比较起来,也算不了什么。被别人暗算,错不在我,如果违约还欺骗别人,那就是我人品问题了。即使我基本上没什么人品,也得跟他实事求是啊。
······
灯盏不解地问道:“先生难道我们就这样放弃了吗?”我默默地点头,轻轻叹了口气。
叶世颐也很夸张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瘫坐在椅子上,虚弱地问道:“陆千里,如果我让你取琉璃魄,我会怎样?”
“如果强取,你就得一直用这具肉身。但是取走琉璃魄对你的伤害很大,也许能活着就是最好的结果。”我实事求是地说。
“······”叶世颐默默地看我,良久,他释怀一笑。
豪情万丈地对我说:“我们的契约上不是说,一切后果有我一人承担吗?拿走你的琉璃魄。我死不了,你放心。”
这样也行?我吃惊地望着叶世颐,他的表情非常真诚,好像我刚刚说的话,都与他无关一样。
我本能的有些喜不自胜,可是我也担心叶世颐的安危,不过他一直坚持,想必是有万全之策。
劝阻的话我依旧没有多说,倒不是怕白狐后悔,而是我觉得多说,就显得自己很做作了。
七天之后,我带着橙色琉璃魄回到月隐谷,由于我耗费了大量的真气,所以,我需要调养一阵子,才能继续寻找琉璃魄的其他宿主。
灯盏为我调制了固元汤,每三天一碗很是受用,其他书友正在看:。以前总觉得玄医正道是天界最无用的机构,天界平时无人生病,战争也不是特别频繁,玄医正道的弟子个个清闲,所以玄医正道就成了八卦新闻衍生的沃土。
如今想来玄医正道蛰伏天界几十万年,还是有他存在的道理。比如说,就连灯盏那种资质的弃徒,随便领到哪里都是神医级别的人物。
谷中景致很好,我念书少,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入谷的路口上有一块巨大的青石板,上面描述了月隐谷的风景:
“青山荣荣,碧水淙淙,飞鸟寰宇,游鱼戏中,举眉十里有桃花,俯首落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