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于也如此敬重善待自己,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在自己有生之年,总也要好好对待身边这些人才行,就算不能让他们大富大贵、名扬天下,但起码也要在这乱世当中,能让每个人都有一个好的归宿。
老于见方晴半天没开口,不禁心里发慌,还道是刚才的话让公子了生气,转头看向方晴,喏喏的便想起身。
方晴伸手按住老于肩头,稍一犹豫,正色道:“老于,每个人的际遇不同、天份不同,因此也会造成不同的结果。就好比阿龙,他是那种天生的勇士,一生中我见过的人也不算少,但像阿龙这样完全无惧生死的勇士,真是一次也未曾见过,这点别说是你,即便我和莫先生也远远无法和他相比。而且阿龙自小是在深山老林中长大,你想想看,一两岁的娃娃,要想单独活下来都完全不可能,何况是那种冰天雪地的苦寒之地。所以说,阿龙他本身就不是普通人,你实在是没必要去和他比力气……”
老于听到这里,不觉有些委屈,抬头道:“我也不是去和阿龙比力气,我……我就是不想自己是个废物……公子你我就不说了,你比阿龙更和普通人不一样,这我自然清楚,就是再借我一千个胆子我也不敢和你比,可……可莫先生他……他总不能觉得我连老刘他们也比不了吧?他们三个才跟你几天?三个月还不到……”
方晴被老于逗得又露出笑容:“你这不是还在和别人比力气么?老于,我刚刚已经说了,你有你的长处,所以要比你也应该用你的长处去和别人比……”说到这里稍微停了停,轻轻叹了口气,接着道,“老于,我刚来锦州的时候,只有阿龙和我在一起,现在你再算一算,不仅多了莫先生,还多了燕儿和小浓,而且我觉得以后可能还会增加。人越来越多,我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和阿龙两个可以随心所欲的四处游荡,总要正经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咱们这些人里,就燕儿和你不能打打杀杀,但也正因为如此,一旦咱们有了正经的住处,反倒你和燕儿的作用最大。你想想,等庄子建起来,我、莫先生、阿龙三个主外,庄里就得靠你和燕儿来操持。可燕儿毕竟是个女孩子,年岁还小,就算再有头脑,经验总是不够,到那时候,庄里的上上下下,怕是都要靠你费心才行……”
听方晴说到一半,老于的眼睛已经睁得老大,等听到最后,更是开始呼呼直喘粗气:“公子,你……你是说……以后会一直留我在……在你身边?”
方晴微笑的看着他:“这只是我的想法,还要看你是不是愿意,你要是实在不肯屈就跟在我身边,我自然也不敢勉强……”
老于大睁着两眼,呼吸也越来越粗重,突然之间从地上站了起来,胡乱向四下看了看,随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连磕了三个响头,再抬头时眼里已经流下泪来:“公子,我于有学愿意……一千个……一万个愿意追随在公子你身边,一生一世也愿意……我虽然没用,但……但……”心情激动之下,一时也不知道该怎样说下去。
方晴急忙伸手将他扶起来:“你愿意跟我,我心里也只有高兴。老于,等回到锦州,我便去和吴大人说,将你要在我身边……”
老于听方晴这样一说,倒是一愣。刚刚心情太过激动,一时竟将自己是知州大人府中的管家这件事给忘了,听方晴答应去找吴大人,这才放下心。抬手抹了把眼泪:“那小芹和……和毕嫂是不是也……”
方晴笑着从地上站起来:“小芹是一定要留下的,燕儿和小浓是被她照顾惯了的,离不开,至于毕嫂么……”看着老于眼中满是期待,稍微有些不忍再开玩笑,但还是接着道,“那就要看人家毕嫂的心思了,她要是实在不想和……和有的人在一起,那我总不能去强求人家。”
老于也站起身,眼里泪痕未干,但脸上笑容已经变得灿烂之极,连连点头道:“愿意、愿意,能留在公子身边那是她几辈子也求不来的福分,哪有不愿意的道理……公子,时间差不多了,我出去看看,木材没准这就到了。”
方晴知道他这是着急去找毕嫂说这件事,笑着点点头:“去吧,你俩说话就在洞口说,别把正事耽误了。”
老于神色立刻忸怩起来,转身小跑着去了。
方晴独自在洞内等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听到洞口老于的喊声,随后便看到水中漂进来一棵巨大的圆木。下到水里,将圆木拉近岸边,然后用绳索将两头捆绑住,再顺着水势推到“水池”的另一头,横着浮在水面。这样一来,之后再漂过来的几十根圆木就被这跟横放的圆木挡住,不用再一一去固定了。
等三十根圆木全部到齐,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方晴不等莫先生等人回来,出洞喊老于拿上工具,再回来下到水里,将圆木上还留有的枝杈,用斧锯一一削平。两人还只处理好不到十根,莫先生等人已经从洞外走了进来。七个人一齐动手,速度立刻快了起来,片刻之间已经按方晴要求将所有圆木修整完毕。
众人当中,只有莫先生隐约明白了方晴的用意,其他人还完全搞不明白这样做的原因,但大家对此早已习惯,知道听公子的准没错,便也没人发问。等到按方晴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