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喘息了一下,定定神,方晴首先想到的是身后的白衣女子,此时周围石缝已经比中间宽阔了许多,便向后退了退,翻转身体仰面向上,刚要开口,突然感到腿已经被人抓住。方晴没想到白衣女子过来的会这样快,开口道:“有没有被划伤?”
白衣女子见周围空间宽阔,便来到方晴身边,轻声道:“没有,看样子就中间那处位置狭窄,其他地方都很容易通过。”
方晴点点头,不再说话,将手向前伸出,刀芒跳动,光亮虽不能及远,但眼前情形还是可以看出个大概。
白衣女子探头看了看,迟疑道:“看着倒像个打水用的木桶。”
方晴笑道:“难为你能想到木桶,你这样的身份怎会有机会见过普通人家的东西?不过也别说,倒是真的很像。”
白衣女子嗔道:“你说什么啊,五圣宫又不是建在天上,普通人家用的,不少我们也会用到,而且我和你说,我住的后院就有一口井,井口很细,但特别深,水也好喝,我就自己从里面打过一回水……”
方晴笑道:“就打过一回?”
白衣女子叹了口气:“是啊,不然让安总管知道,下人们会受到很重的责罚……”
方晴一边向下看一边道:“这安总管也太凶了,就是打个水,有什么大不了的……来,你拿着短刀,我先下去看看……我要是你就好好管管他,让他别这么凶……”
白衣女子接过短刀,又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就是杀了他也没用,温长老他们还会再派一个总管过来,结果还是一样……你给我短刀是让我帮你照着亮吗?可我没办法像你那样让短刀发光呀。”
方晴一呆,这点倒是出乎他意料,黑暗当中接过短刀,开口道:“你本事那么大,连那个孩子都被你轻轻一指点飞,怎么反倒不会这种小把戏?”
方晴这样说倒真是出自真心,在他看来,自己之所以能突然之间发出刀芒,主要是借了三叔这把短刀的力,如果没有这把刀,按白衣女子的指力来看,自己应该和她相差不多。
白衣女子笑道:“公子,你可是太小看自己了。你知道一般人要像你这样发出蓝色刀芒得下多少年苦功吗?就算二三十年也不一定能够。据我所知,整个关外目前能和你一样的,就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方晴心中好奇,问道:“是谁?”
“就是你家那个七阎王。”白衣女子向前靠了靠,开口道,“他比你大着两岁,而且成名也比你早得多,我听说他十七岁时,凶名就已经传遍天下,所以啊,年轻一辈中,能和你差不多的,真的是很少。”
方晴听她说话,一会像个涉世不深的孩子,一会又像个见闻广博的长者,知道她用意是在鼓励自己,不由觉得好笑。又听到他称七庄主为七阎王,不由心中一动,想起三叔的女儿燕儿,不禁有些担心。自己进入七王庄时间不长,至今还没和七庄主见过面,而平时和庄内人接触,也很少听人提起他,只知道七庄主年纪轻轻便是关外第一高手,但样貌和性情却不甚了解。现在听小曼称他为七阎王,莫非七庄主是个凶横豪强之人?那燕儿要是真与他成亲,时间久了岂不是会被他欺负?
白衣女子见方晴半晌没有开口,有些奇怪,靠近一些道:“还在想刀芒的事吗?要不这样,你在这里等,我先下去看看……”
方晴道:“不是,我在想七庄主和燕儿姑娘的亲事……”话没说完,便觉得白衣女子身体突然一颤,心中奇怪,问道,“怎么?”
白衣女子又是一颤,随后幽幽的道:“你很关心他们的亲事吗?”
方晴摇摇头:“那倒不是,不过三叔人好,你刚刚又说七庄主凶名什么的,我有点担心燕儿嫁给他之后会惹气受……”
白衣女子叹了口气道:“要我看啊,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他们只怕成不了亲。”
听到这句话方晴心里反倒有些着急,自己身在七王庄,虽然对三叔说的那些话并不十分相信,但还是希望燕儿真能使七庄主振作起来,开口问道:“你怎么会知道他们成不了亲?”
白衣女子略一犹豫道:“咱俩还是赶紧下去吧,总趴在这里危险不说,也不像个样子。”
方晴一想也对,便笑道:“好,听你的,我一边下你一边说,我能听到。小曼,七庄主能不能振作起来对七王庄可是件大事,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希望燕儿妹子能嫁过来,三叔说的那些奇异的地方,虽然不能肯定是不是真的,但有也好没有也好,他二人真能成亲,总不是件坏事。”
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向外爬了出去,想到之前听到的滴水声,估计下面可能有个水潭,不敢直接向下跳,便抓住岩石缝隙,一点点向下爬。
这时白衣女子已经探出头来,对着黑暗中的方晴道:“三叔说的那些话你也听到了吧,我倒是相信他说的不假,因为以前我也听说过这把凶刀,确实和莫先生说的那样,会给人带来凶险。三叔能佩戴它十八年,肯定有特殊原因,而这原因我想极有可能与燕儿有关……”
裂缝外的岩壁其实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