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深秀让高远尽快把课题恢复原状,高远头都大了,原来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被删除的地方不下几十处,最致命的是实证研究部分也被删除了一些,而他偏偏没有留下任何其它底稿,他在最终版形成以后就把别的稿子全拉入回收站了,现在要把最终稿恢复原状,意味着很多地方要重新输入一遍,实证研究部分也要重新建立模型进行分析。
高远仿佛犯下了滔天大罪:“木处,对不起,我没有保留其它的稿子,很多地方我都需要重新来过。”木深秀立刻焦灼起来:“你怎么不留底稿?做课题不论修改了多少稿,每一稿都要留下,说不定写到最后还要用最初的东西,高远啊,你就不会留个心眼?什么东西都要我教才会吗?”
文湘凝在那里捂着嘴,估计是在偷着乐,余倩看也不看高远,好像在那里做什么正事,高远便觉得他有些异常,他好像在躲避着自己,若是在平时,他应该早已乐不可支了。高远心想走着瞧,我一定会把你揪出来。
高远向木深秀坦诚认错:“木处,我真的太没有经验了,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以后我一定会提高警惕,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被人篡改课题的事情。”
木深秀神色一凛:“你说什么?有人纂改你做的课题?”高远说是,木深秀依然觉得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呢?我们出能有这么可耻的人吗?”高远说自己也没说一定就是本处的人做的,木深秀说不是本处的还会是谁,其他处的不可能有这个办公室的钥匙。
木深秀满目怀疑,把余倩、文湘凝和全少扫视一遍:“你们昨晚谁来过办公室?”文湘凝说没来过,余倩说昨晚自己请他们出去喝酒,喝到晚上十一点多才散,也没有来过,好看的小说:。全少也摇头,说一喝完酒就回家了。木深秀面露鄙夷之色:“你们谁都没有来过,难道是高远本人来了吗?难道是高远故意把自己做的课题删得一塌糊涂嫁祸于你们不成?”
余倩仿佛受到了很大启发:“木处,说不定就是高远本人来过。”高远和木深秀都忍不住笑了,他们觉得余倩的话的确太荒唐,高远忍不住驳道:“我好像也不傻吧?我总不至于把自己做的课题搞乱然后再交给木处和王局找骂吧?”
余倩替他分析道:“昨晚你喝了很多酒是吧?”高远说是,余倩说:“最后你喝醉了是吧?”高远又说是,余倩说:“这就对了,你喝醉了酒,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说不定就是你自己回了办公室,说不定你打开课题看了一下,说不定你看的时候手失去了控制,说不定正因如此你的课题才会变得一团糟。”
高远被他说得愣住了,的确,昨晚他是怎么回去的都想不起来了,他的脑袋确实出现了一段时间的空白,他开始有些相信余倩的话。木深秀问他昨晚是否真的醉得很厉害,他说是,木深秀无奈了:“这事一切皆有可能,但是已经无法发现真相了,你抓紧时间把删除的地方补充一下,以后再也不要犯类似的错误了。”
高远正要补充,全少说不必了,他突然想起昨天高远给大家发过电子版让大家提意见,高远大喜过望:“刚才我们真是急得脑子都发懵了,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我发给你们的时候自己也在发件箱里做了保存,我这就下载打印。”
高远把课题打印出来,木深秀带他一起去见王局。王局问找出错误原因没有,木深秀说高远回去看了,课题不知怎么被人删除了好多段落,可是昨晚他喝醉了,不知道是自己删的还是别人恶意删的。王局顿时来了兴趣:“还有这种事?”木深秀说确实如此,昨晚下班前自己还看过课题,那是还很完整,想不到一晚上就变得一塌糊涂。
王局思索片刻:“这事好办,每一层楼都有监控镜头,你到监控室去一下,把昨晚你们那个楼层的监控调出来,看到底是谁下班以后进了你们办公室,一有结果马上向我汇报!”
高远心里一喜,但随之便是担心:“王局,要不这事就算了,如果是我酒后篡改了自己做的课题,那还好说,如果是别人篡改了我的课题,如果这个人被揪了出来,那么他在我们局就臭名昭著了,就无法在此立足了。其实这事都是怪我粗心大意,我要是给电脑设个密码不就可以了吗?”
王局和木深秀都大感意外,良久,王局夸赞道:“高远,你真的是宅心仁厚,不过作为领导,我一定要做到赏罚分明,只有这样才能使大家明白何可为何不可为,不然一个单位就乱了套。木深秀,你现在就带高远去监控室。”
木深秀带高远来到监控室,叫来昨晚的值班人员,把八楼的监控录像调出来认真观看。他们看到,下午五点半,高远、全少、余倩和文湘凝陆续出了办公室,文湘凝把门锁上。之后,陆陆续续有人在过道里出现,都是下班走向电梯。到了六点以后,楼道里再无其他身影。
木深秀让值班员录像快进到昨晚十一点半以后,然后慢慢观看。大约是十一点五十多,在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身影出现了,不是从电梯里出来的,是走人行楼梯上来的。两人都看不清他的脸,因为他戴着一副墨镜,走路还低着头,可是从他的身形来看,与余倩颇为相似,长得像棕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