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阴森的铁链及体之时,穆山只觉有股寒彻骨髓的鬼气在经脉之间窜行着,与他体内的真气产生了严重的冲突碰撞,令他浑身又冷又麻,使不出丝毫的气力来。
“不好,快挣断铁链!一旦让他拉进酆都,此生将永无再见天日之时!”看着无涯子首次变得如此冷峻的面色,不用说穆山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铁链铮铮响动,以及众人脚底摩擦地面的声响,仿若死神的狞笑,不断的在穆山耳边回荡着,经久不息。
“秀娘,雨尘……”穆山正要劈砍腰间的铁链,眼见余光看到前方的秀娘和司马雨尘,同样被铁链束缚住,正被鬼王倒曳着往后拖去。
“该死!”不及多想,穆山猛然挥动手中的古剑辟邪,狠狠的斩在一旁绑缚秀娘的铁链上。
“铛!”还好,辟邪不愧是古器,应付鬼王的铁链仍是绰绰有余。
“雨尘……”回首朝着已被拉到身后的司马雨尘望去,只见她清冷如霜的眸子里,似乎掺杂着些许莫名的情绪,似是失望、犹如嫉妒,又像是心疼,此刻正明亮的倒映着自己的面容。
穆山反身朝着酆都鬼门飞奔过去,双手死死的曳住司马雨尘身上的铁链,脚底深深的陷入地面的泥土里,手上青筋鼓起,堪堪将铁链的拉扯之力暂时压制住:“别愣着,快用莫邪!”
司马雨尘怔了片刻,方才如梦初醒般拔出腰间的神剑莫邪,铿锵有力的连斩七次,才将绑在她腰间的铁链斩断。
“雨尘,还不快过来帮我!”
“又是他!”就在司马雨尘即将挥剑斩断穆山身上的铁链时,一旁的司马望突然高声呐喊起来,话中似有深意,令司马雨尘浑身轻轻的颤抖起来。
看着司马雨尘那犹豫挣扎的神色,穆山心领神会道:“雨尘,先去救他,我还能撑住!”
“……等我!”
目送着司马雨尘恋恋不舍的离去,眼神中再次看到朝着这边冲来的秀娘,穆山顿时高声喊道:“别过来,没用的!”
穆山心里很清楚,辟邪只需一剑就能将铁链斩断,而莫邪需要七剑,并非辟邪比起莫邪锋利多少,而是他的气力比起司马雨尘要强出很多,若是换了秀娘前来挥剑击斩,只怕没有十数剑难以将铁链斩断。而这段时间,足够鬼王将他们一并拖到地府好几回了。
“元直、文则……”穆山正在咬牙苦撑,一点一点的被鬼王拖往鬼门之际,力气远不如他的徐庶和于禁,则是像风筝一样,直接被拉向了鬼门关里。
“小子,撑住了!”
无涯子适时杀到,朝着穆山这边望来,而后目光又快速的落到即将坠入地狱的徐庶和于禁,飞身上前,以鱼肠的凶戾霸道,一剑将绑着徐庶的铁链斩断,而后带着他,飞速脱离。
酆都鬼门的拉扯之力再次变大,不知那团漆黑鬼雾的背后,究竟有着怎样的恐怖巨兽,在拼命的拉扯着他们。
“文则……”视线之中,于禁的身影在那股巨力之下,终是被扯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前方的程昱等人已经脱险,秀娘和司马雨尘想要冲上来,却被司马望和士孙瑞牢牢拉住,此刻的情形再清楚不过,穆山和剩下的典韦、叶柔,离着酆都鬼门,不过十步之遥,此时即便就是神仙也对他们束手无策了。
“都逃了吗?不过,罪魁祸首还在!小子,你怎敢抹去本王留在鬼王珠内的神识,你,你……你真的很好,一会儿本王定会使出浑身解数,好好的招待你,绝对会令你尝尽生不如死的滋味!”
“失去了鬼王珠,你又算得了什么!”看着全力维持法阵,无法动弹的鬼王,穆山高声嘲讽道:“即便真到了地府,谁先死还不一定呢!要是十方鬼帝知道你没有了鬼王珠,不知道他们会举行什么隆重的仪式来招呼你呢!”
“你……,你怎么知道十方鬼帝的事情,……定是那个臭丫头告诉你的!哼,牙尖嘴利,煮熟的鸭子,除了嘴硬以外,也就一无是处了!呵呵,还有个不怕死的,很好,真的很好!”
望着一边抵抗着酆都鬼门吸扯之力,一般试图往自己靠近的无涯子,穆山心中不由的涌起一股暖流,嘴角微微扬起,笑骂道:“死乌鸦,不要过来,大老爷们的,我可不想再欠你什么人情!”
“呲……”穆山的双脚再次在地上拉出两道痕迹,离着鬼门的距离又近了两步。
这,就是死亡的味道吗?
冥冥之中,穆山仿佛闻到一股腐朽破败、潮湿阴暗的气息,从那漆黑鬼雾之中喷洒而来,令人头晕目弦。
“秀娘、雨尘,不用为我担心,就算是阴曹地府,也休想能够困得住我!”
“穆兄弟,别怕,有老子在,谁也动不了你!”
“踏……”耳旁突然响起沉厚闷重的声音,穆山循声望去,却见身旁的典韦,脸上似乎多了一些黑乎乎的东西,像是铭文咒语,又像是种族图腾,在微微的闪烁着。而他此刻的身形,却像是山岳一般不可撼动,缓慢而又坚定的朝着自己走来。
“给老子开!”肩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