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黄飞电,虽说也是万里挑一的神驹,可是比起赤兔那等穆天子八骏,还是差了一些灵性。”
穆山轻轻的抚摸着胯下比张辽等人的战马高出一头的爪黄飞电,这匹神骏浑身毛发洁白如雪,美丽非凡,四条马膝处的毛发则呈现灿灿的金黄,更是增添了几分高贵的气质,只是马眼之中,少了赤兔那种桀骛不逊的狂野,缺少了属于自己的灵性。
“穆山,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爪黄飞电和绝影,乃是主公最为心爱的坐骑,如今他肯把爪黄飞电给你,足以看出他对你是多么的重视,这份恩宠可是会让很多人眼红的,你该知足啦!”
“呵呵,文远,有道是宝马赠英雄,不如将它送你如何?”穆山笑道:“只要杀了文丑,我又会变回许昌城内的市侩商人了,留着这么匹宝驹,实属糟蹋。”
“穆兄武艺超凡,何不在丞相麾下效力,封侯拜相,绝非难事,岂不强过当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商贩!”
穆山看着身旁手提大斧的徐晃,道:“人各有志,我天生就不是封侯拜相的命,也对功名利禄没有多大的兴趣,而今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仅此而已。”
“如此,倒也可惜了。”徐晃摇头叹息道:“我跟文远都是投降到丞相麾下的降将,自然不受丞相嫡系的看重,原先有云长在,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如今各分东西,我们便愈发的势孤力单,日子越来越不好过啊!”
“公明,多虑了。阿瞒用人,从来都是重其才而轻其出身,奉孝出身贫寒,如今不也成了阿瞒的左膀右臂!”穆山拍了拍徐晃的肩膀,又瞅了瞅身旁低下头的张辽,道:“功名但从马上取,虚名是靠不住的,一切还得用实力证明。你们都是万中无一的猛将,凭着自己的实力,难道还怕博取不到封妻荫子的功勋吗?”
“穆山,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奉孝之所以得到丞相的看重,是因为有荀先生的举荐。云长之所以如此引起丞相的关注,除了他的武艺出众之外,更重要的是因为他是刘玄德的义弟,收降他,便可向天下豪杰证明丞相的魅力和气度!而若论武艺,夏侯渊、夏侯惇、许褚、曹仁等辈亦是一时之选,同样的条件下,丞相更愿意让他的这些亲信来担当重任。此次之所以派我和公明前来这里设伏,也不过是沾了你的光而已。”
张辽长长的吁出了口气,似是要排解胸中的郁闷和不得志,神态低落的说道:“实力固然重要,但有的时候关系和机遇却远比实力更加的重要。姜太公难道没有韬略吗?不也是到了八十三岁之高龄,方才得遇周文王,否则他也只能作为一个籍籍无名的百姓,老死于市井之间而无人知,焉能名垂青史!”
“文丑的大军来了!”徐晃一脸兴奋的指着下方黑压压,不见边际的人马,道:“文远,这就是我们的机遇,今天若是不能阵斩文丑,以后丞相怕是不会再将重任交托在你我身上了。”
“文丑……”穆山眺望着下方散乱的军阵,只见文丑麾下的将士全部争先恐后的抢夺着曹操故意遗留下来的兵甲马匹,阵势早已不能保持完整,乱哄哄的一大团,怕是孙武在世,也别想指挥这支接近瘫痪的军队了:“哼,匹夫之勇,也学人统御三军,笑话!”
“文远,公明,你们先行冲阵,将文丑的中军切割开来!”穆山豪气干云的笑道:“我还是那句话,功名但从马上取,虚名是靠不住的,一切还得用实力证明!文丑的大好头颅就在下面,谁有实力就把他摘下来换取功名富贵!”
“穆山,这份大礼,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张辽一拉缰绳,纵马当先,眼中闪烁着炽热的欲望和信念。
“文远,话别说的太满,我可不会输给你!”徐晃当仁不让的追了上去,斧头上闪烁着嗞嗞乱颤的雷光,俨然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这两个家伙……”穆山驻马不动,停留在高坡的树林里,俯瞰着下方的战局,只见张辽和徐晃的部队,在他们的驱动下,犹如咆哮的攻城弩,势不可挡的将文丑的部队截成了三段,使其既不能首尾相顾,也不能御使调度,在曹操大军的回身攻击之中,只能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争相逃窜。
“文丑想逃了!”穆山双眉微皱,仔细的盯着身披白甲,手持银枪,在亲卫掩护之下,渐渐从中军脱离出来的文丑,朝着身后的令旗手喊道:“擂鼓,换旗,命张辽和徐晃即刻折返,夹击文丑,绝不能让他逃脱!”
文丑这厮的实力,不在云长之下,如今他退意已生,怕是连文远和公明都拦不下他,而若是让他逃脱,用不了多久就能重整大军,到时候又将会是一场拉锯的苦战。
文丑是九黎魔族中的夜叉族,这一种族的能力是吸收别人心底的怨憎之念,转化为自己的无穷魔力,战场厮杀,临近死亡之际,人的怨憎之念会被无限的强化出来,若是任由文丑施为,除非他的肉体因为过度的使用这种力量而崩溃,否则谁也奈何不了他……
又或者,可以像长生刺杀颜良那般,出其不意,将其一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