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巧不巧的,在这悬崖顶的下面,正是蜷伏在夜色中的西灵城。举目一眼望去,万家灯火通明。直至遥远的天际。此时正是每个家庭晚饭的时候,一点点,一处处或明或暗的灯火从小小的窗口透出。映亮了原本漆黑的夜空。看到这番景象苍错却是不由自主的苦笑了一声。从前万家灯火这个词在他的印象中十分的美好,只是现如今,倒有点凄凉的意思了。
就着山顶的夜风,苍错坐了下来,动也没动,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下面的灯火。从密集,鼎盛,然后逐渐的减却。夜渐深,一点点的灯火开始熄灭。忙碌了一整天的无数小家庭开始在在安宁的港湾中栖息入眠,一些不眠之地还亮着,但对于庞大的西灵城而言,这一点灯火光亮,犹如萤虫。西灵城便已算是沉睡了下去,沉睡在黑夜中。
“沙沙——”
后面传来草叶波动的轻声,苍错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却是突兀的说道:“你应该早点来,这儿的风景很美。只是现在黑尽了,看过去只有黑暗。”
后面的身体一震,随即传来银铃般的笑声:“你怎么知道是我?”
“气息!”苍错立即答道,“在这鸿灵大陆的两个多月时间里,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最长。自然就熟悉了你的气息。”
夜空中的云散去,月亮透了出来。一派莹白顿时铺撒了下来,树林,山石,在一瞬间也变得清明了许多。夕灵的身影出现在苍错的左边,也不顾什么地下脏乱,她也就这么坐在了苍错的身边,其他书友正在看:。
苍错扭头望了一眼,随即便愣在了那里。此时的夕灵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原本破烂,沾染血迹的衣袍已经被褪下。换上了一身淡青的女裙,虽然衣服并不显得多么华丽尊贵,穿在夕灵的身上,却有着一种仿似这莹白月光般的美。脸上也没了原本脏兮兮的感觉,干净,清淡,美丽。一双宛如碧潭的双眸此时看上去美得惊人。
“第一次看到我啊!”夕灵也不在意,反而是调笑着说道。
苍错淡淡一笑,转回过头来,看着下面的西灵城,语气轻淡:“刚刚下面万家灯火通明的场景可真是很美,只是你没看到,真是可惜了。”
夕灵心中暗笑:这个笨蛋,自己一路跟着他来到这崖顶,怎么会没看到呢!不过心中这样想,口上却是笑道:“这样的美景又不是只有今晚才有,明天晚上,后天晚上,以后的每一天晚上不都会有的吗?”
苍错呵呵笑了笑:“倒也是,如此普通的灯火通明,我却无法去亲身领略一次。当真悲哀。”
夕灵没有回答,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地坐在那里,因为她知道现在还不是自己开口的时候。果然,苍错呼出一口气后便接着说道:“自我出生起,被身边的人,环境所灌输的最多的东西就是我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他们说,在我出生的那段时间里,族里的开始被厄运缠绕。首先是族内的图腾柱,你也知道,每族图腾所在的密地都是有金木水火土四位长老镇守。但在我出生时,图腾柱破裂了,维持图腾柱的天地元气阵也宣告破败。原本灵力充沛的图腾地,变成了死地。而镇守图腾柱的五位长老,也因身体的生命能量和元气莫名的消失,而变成了五具干瘪的死尸。于是乎我便有了我的名字——苍错!苍天放置在人间的错误!”
说到这里,苍错似是嘲讽的轻笑了两声,接着道:“我是在族群的摒弃中长大的,父亲如此,身边的族人也是如此。在我五岁那年,染了一次风寒,因为没人管我顾我,我又实在是忍受不下去了。便偷偷的跑到族内草药花木的种植区去,那时我已经明白了一些日常小病所需要的救治手段。便不太敢多想,只想着偷一株地灵草就好了,就一株普通的,犹如杂草般的地灵草。只是很不幸,我被种植区的看守战士发现了。在族里受到一次所谓的千夫所指之哀后,我被发落到了神风空间的混乱之领!在那里,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我居然活了下来。三年的时间过去,我终于回到了那个不知算不算家的归处。”
苍错的声音变得有些细微的颤抖,虽然很难察觉,但夕灵还是发现了。
“你知道那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无论寒暑,以天作被,以地当床。那时还小的我,早早的就见识到了俗世中的各种阴谋,诡计,阴暗……
我曾经见识过一名楚楚可怜的妙龄少女突然变成了一只面目狰狞的血蜥兽,在我面前杀死了五名强壮的男人,我也见识过一个又一个流浪的小兽人在我的身边冷死,饿死,被人活活打死……
尽管这些十分的可怖,但我却还在那些兽人死去的时候心里暗笑,我还活着,他们都死了,我还活着!这种变态而畸形的欢乐甚至在我的意识中一度以为是很理所当然的!
好在三年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回到族里我开始意识到自身能力的重要性,我想要习武,学习法术,我想要变强!只是事与愿违,很多战士师傅都不肯教我,法师师傅又嫌我资质不高。所以我只能才背地里偷偷的看那些师傅教习其他的兽人,偷偷模仿。有一次我被发现了,被那些学习武技的年轻兽人打得半死。我那身为雪狼族大统领,掌管整族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