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是将柳惟清拉出了水面,随即稳稳将他抱在了身边。
“喂,你怎么样了?”她不由出声问了一句,嗓音透着几许隐忍与吃力。
她此际身子骨着实有些僵硬疲惫了,方才又用力将柳惟清拉出水面,着实也废了不少力气,是以身子难免有些吃不消。
再者,她此刻可是单手搂着柳惟清的身子,就凭这等用力,若是旁人瞧见,定会惊世骇俗,铁定认为她顾璃月本该是男子的本事,只不过是投错了女儿胎了。
“冷。”颤抖的牙齿碰触声响起,凄凄中透着几许无助。
顾璃月怔了一下。
这柳惟清在她面前历来高高在上,傲然腹黑,不料此番竟是被折磨得削了气势,竟是破天荒的在她面前露出了无助姿态。
若是以前,她定要逮住机会嘲笑他几句,然而此际,她心底却莫名的有些沉重,莫名的笑不出来了。
“没事的,!你忍忍,我这就带你上去!”她沉默片刻,嘴里道出了这话来。
然而这话甫一脱口,她自己倒是一愣,未曾料到自己说这话时,竟是破天荒的带了几许关切与安慰。
她暗忖片刻,终归是想通过来。
她此际与柳惟清双双落难,也算得上是同病相怜,再者,此番这厮难得的在她面前露出孱弱姿态,她自是要顺着他的台阶而下,也对他好上半分。
片刻,她便按捺心神,随即抬眸望了望头顶的洞口,只觉头顶依旧一片漆黑,难以观到洞口。
她眉头微蹙,心底也浮出了几道紧然。
随即,她暗暗琢磨片刻,又朝柳惟清道:“抱紧些!我要冲出这深洞了。你若是未抓紧我而重新跌落在水里,可别妄想我再救你一回。”
威胁的话语一出,柳惟清静默了片刻,终归是伸手在她的腰间缠得极紧,手臂还隐隐发着颤。
顾璃月终归还是未曾松下扣在他腰间的那只手,随即猛地吸了一口气,拼尽全力的腾空朝上方跃去。
此番动作,她无疑是孤注一掷。
若是一路无阻,直挺挺的窜出了这洞口,那便皆大欢喜,若是飞升的方向稍稍偏离,到时被洞壁撞个头破血流,也有柳惟清这冤大头作伴,倒也不会显得太过凄凉。
事实证明,顾璃月这回的运气并不差,此番孤注一掷的往上腾空一跃,直端端的成功跃出了洞口。
霎时间,有新鲜冷冽的风扑面而来,冷得她一个激灵,全身也忍不住僵硬了几分。
待她终于在洞口边站稳,不料听得不远处短兵相接,那刀剑之音声声入耳,森寒尽显。
顾璃月心底顿时漫过一丝紧然。
她已是累了,冷了,更乏了,此番又拖着柳惟清,无疑是束手束脚,更无精力再与人硬拼。若是不远处的打斗之人皆非善类,亦或是方才势必要杀了她的黑衣人未曾走远,她定是难逃一劫。
“放心,那黑衣人已是走远,不远处的打斗,也非无疑高强之人。”这时,虚软靠在她身上的柳惟清突然低低的出了声。
他的嗓音太过嘶哑与无力,颤抖连连,一字一词都说得极为吃力。
顾璃月眉头一皱,不曾信了这话。
只略微戒备的问:“你又是如何知晓这些的?”
他颤着嗓音道:“此番说这些无疑是费时。我知晓不远处有个山洞,我们今夜可先在那里避一避。”
顾璃月紧着嗓子冷笑:“没料到大公子竟会知晓这么多!这荒山野岭,烈烈崖头的,大公子又是如何知晓不远处有个山洞的?”
说着,嗓音越发的冷冽低沉,充斥着几许毫不掩饰的威胁:“说!今夜之事,是否是你一手安排?”
若不是他安排,他怎会知晓怎么逃命,又怎会步步算计,每次都与她恰到好处的脱险?
另外,今夜侯门之中的那批刺客太过无用,看似也并非专职杀手,而劫走这柳惟清的黑衣人,倒算得上是武功极高。
然而,那黑衣人见了她顾璃月便喊打喊杀,而他对这柳惟清却并无实质性的伤害呢!难不成,今夜这一切的一切皆是个局,目的是引她顾璃月入瓮?亦或是这柳惟清别有目的,早已暗中筹谋了一件不可告人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