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孤脸色一变,回眸冷眼观他。
萧誉稍稍垂眸,虽气势弱了不少,但脱口的嗓音也是透着几许坚持:“宫主强行与璃月脱离关系,令她伤心,又何尝不是想让她莫要不自量力的为你办事,又何尝不是怕她因固执的为你的事而身陷险境?”
他这话甫一落音,凤孤霎时隔空挥掌而来,震得他猛的倒退一步,随即心口剧疼,喉咙也有血腥涌动,最后抑制不住的喷出一口血来。
萧誉脸色骤然苍白,伸手撑着廊檐的柱子才能稳住身形,他震然的望着凤孤,脸色深沉而又骇然,着实未料到凤孤会突然朝他出手。
这时,凤孤则是冷眼观他:“本宫心思,岂容你揣度!哼,别以为这些日子我不知你为了她做了不少胡事!本宫警告你,莫要忘了你的身份,若是胆敢再为她而坏了大计,本宫唯你是问!”
嗓音一落,凤孤转身离去,颀长的背影显得冷冽而又顾忌。
萧誉眸色动了动,终归是一叹,最后硬着头皮朝凤孤的背影道:“宫主的吩咐,属下自当遵循。只是属下还是想说,璃月性子特别,此番宫主这般伤她,一旦她对宫主失心,日后怕是定不会再对宫主有半分上心!”
凤孤再度顿足,然而却未回头朝萧誉望来。他默了片刻,清冷的嗓音扬来:“本宫警告你,日后,莫要在本宫面前提她!”
萧誉眸色更是一深,心底也涌出几许咋舌与幽沉。
他的确是猜不透自家这宫主究竟何意了。
以前在连云宫,他与顾璃月亦师亦友,情感甚好,而今,他倒是断情断意,连丝毫的念想都未留给那顾璃月。
不得不说,他只觉自家这宫主变了,变得令他都有些陌生了。
虽心底涌出道道疑虑,但他终归是未再多言。
这厢的顾璃月自出跃出别院,便落身在清冷的街道,慢腾腾的往前。
大抵是有些想独自踏步,亦或是累了,竟是不愿腾空而飞,反而仅是想就这般缓缓的路上行走,缓缓的朝那侯门踏去。
今夜之事,于心底交错缠绕,若说要完全卸下忘却,无疑还得需要时间磨合。
想来,与她亲近了这么多年的凤孤,今夜竟是冷意涔涔的与她分道扬镳,呵,如此也好,也好。他早些掐断她心底的念想,也算是对她的仁慈了。
她按捺着深色,努力的平和着心境,缓步往前。
夜风习习中,不远处的街道上有三更柝声,一声声悠远飘荡,但却格外的清晰。
不多时,待行至侯门那座府邸前,只见侯门那恢弘院门两侧的灯笼格外的明亮。灯影幢幢之下,只见那两扇朱红的院门大开,两名哈欠连连的小厮靠在门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她朝那院门越行越近,那守门二人见得她,双双一怔,皆踏步朝顾璃月迎来,略微释然的恭敬道:“大少夫人,您终归是回来了。”
出声的那名小厮嗓音透着几许释然,待凤兮朝他望去,却见他面上的困意已是消失不见。